殿九知收起拜礼,道:“孩儿虽与彩璃早有婚约,但结婚之前,岂敢对前辈稍有不敬。”
殿九知的脚步停滞在彩云枝铺成的云海边沿,一时看得痴了。
似回光返照,那双浮泛幽绿的眼瞳中,竟在这时又出现些许孱羸的微光。
“诶!”他大手一挥:“这等不过戋戋小事,自有净土劳心。”
“看本身的女人还用甚么‘拜访’,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似的。”
当年,尽释的天毒将浩大梵帝神界逼入绝境。
他向前一步,恭敬施礼:“长辈九知,拜见【画心】神尊。久疏问候,还请前辈恕罪。”
她的容颜,已绝美精美到仿佛凝集了彼苍统统的心血,却又为她的眼眸点上了人间最明美的星月。
彩云枝,一种只生善于净土的奇花,花瓣疏松纯白,但在天光之下却能够折转淡淡的七彩流光,铺汇成花海,便会连成片片误落于尘的天空彩云,美不堪收。
画浮沉目光在殿九知身上稍做逗留,淡淡而笑:“上月方得传闻,九知大有冲破,引得天象变动。现在亲见,进境之大,犹胜料想。”
不过,他们担忧之事并未呈现。
在她当年改口喊九知哥哥时,他感到的,反而是深深的失落。因而,他要她今后还是喊他大头哥哥……即便是有外人在侧。
“大头”二字,成为了他最大的忌讳之一,再无人敢呼喊和提及。
暴露着败北绿骨的手指在艰巨的爬动,搓起着碎散的灰尘。
“永久的……净土……”
他粗大的手掌重重拍了一下身侧同来的年青男人:“看他这不争气的模样,倒是与我当年还是个毛头小子时普通德行,哈哈哈哈。”
殿罗睺。
“不愧是罗睺兄之子。”
手掌拍在男人肩膀上,收回的是山崩普通的巨响,震惊的殿外保卫几乎吐血。
彩云花海幻美绝伦。她的柔夷轻触花瓣,根根玉指仿佛为天光所眷恋,模糊覆着一层微光的玉衣,白净胜雪,莹润胜玉,竟是映得彩云花瓣都为之暗淡。
没有了苍释天的气味,亦没有火破云的陈迹。
对于这个将来的半子,他也一向万般的对劲与爱好。
明眸皓齿、风华绝代、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玉软花柔、盛颜仙姿……
定是这里的仆人极其喜好这彩云枝,对她万般宠嬖的父亲才会不吝代价,为她从净土移来这梦幻般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