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身时,树影里俄然展开双猩红眼睛,枝桠间垂落的藤蔓诡异地扭成囚笼形状。
屋檐垂落的竹帘俄然卷下数十个陶罐,罐中石灰粉混着花椒面在窄巷炸开白雾。
她摘下鬓边银簪往瓦缝里一刺,某处暗闸轰然开启,隔壁酒坊的蒸馏管俄然喷出滚烫酒气,将追兵烫得惨叫连连。
地窖深处传来机括咬合的闷响,陆墨渊玄色深衣已没入暗影。
争论声被破空而来的鸣镝打断。
与此同时,萧墨云正贴着暗盘石壁疾行。
"够了!"周墨羽青瓷茶盏重重顿在案上,盏中茶水凝成半枚太极图,"你们当真要信这连落款都不敢写的鬼画符?"她广袖扫过期,腰间玉珏俄然出现赤芒,藏书阁顶层的琉璃瓦漏下的月光正巧掠过她眉梢,在眼尾勾出抹朱砂似的残影。
院中百年柏树俄然收回裂帛声,树影扭曲的金乌竟伸开第三只利爪。
子时的梆子声碾碎满地月光时,柳墨林正蹲在暗巷青砖前。
身后传来瓦片轻响,三道黑影从分歧方向包抄而来。
血珠坠在古柏树干上,渐渐渗入树皮某处墨家暗码。
子时的梆子声还在巷尾回荡,邓墨海已踹开城南古玩铺的雕花木门。
萧墨云踹开暗门摔进天井,怀中城防图被夜风掀起半角,墨渍绘成的凤凰正巧与树影金乌利爪相触。
檐角青铜风铃俄然齐声震颤,惊得值夜弟子腰间铜哨都出现幽蓝荧光,墨鸦扑棱棱掠过天井投下的月光,羽翼搅碎满地碎银似的霜华。
这信纸遇热显影的构造,清楚是墨家密笺的技法。"她腕间凤凰纹镯磕在案角,恰与信笺边沿刮痕严丝合缝。
"墨家构造术可不止会造连弩。"萧墨云蹲在檐角,看着那几人被糖稀黏住靴底摔作一团。
"不成!"周墨羽反手扯住他墨色披风,披风暗纹里冬眠的玄武俄然睁眼,"上月你改进朱雀连弩时,清楚说过玄铁囚笼的机括..."她喉头俄然哽住,因为对方悄悄在她掌心画出半枚离卦。
他俄然用银针刺破指尖,血珠坠地竟化作墨色游蛇,顺着墙根钻进某处暗门。
"墨家小娘子倒是会挑处所。"为首之人奸笑着甩出链子镖,"这巷子九曲十八弯..."话音未落,萧墨云俄然蹬墙翻身,绣鞋尖踢翻巷口挂着的灯笼。
"这是从暗巷假证里扒出来的。"柳墨林靴底碾碎半片枯叶,叶脉断裂处排泄朱砂色汁液,"捏造者倒是操心,连墨翟祖师手札的虫蛀陈迹都仿了九成。"他俄然抬袖挥灭三盏油灯,青铜残片上的星象倏然化作墨家暗码构成的"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