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魏征俄然起家,将官服往肩上一披,“去备马,我们连夜去州衙。田小七,你带二十人守库房,剩下的随我提审刺史。若敢方命——”他抚了抚腰间空了的剑鞘,“就用陛下的玉牌斩了。”
田小七望着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那是锦衣卫的快马正带着账册驰向长安。他俄然咧嘴一笑,将酒葫芦往腰间一磕:“管他哪儿,只要百姓还在刻苦,锦衣卫就该在——在每一条积满赃官污血的巷口,在每一本浸着民泪的账册里,在陛下目光所及的每一寸地盘上。”
晨风卷起街角的布告,“锦衣卫”三个大字在初升的太阳下格外刺目。而此时的太极宫里,程咬金正展畅怀州的密报,瞥见开端写着“已救墨客三人,起获赃银二十万两”,俄然想起老农夫送他的那半块硬饼,饼上还留着白叟家手指的纹路。他将密报往烛火上一放,火苗腾地窜起,映得案头“民为国本”的玉玺愈发清澈——这天下的吏治,便该如这火焰般,烧尽统统腐坏,方得腐败。
田小七接了票据往怀里一塞,俄然闻声远处传来短促的马蹄声。窗外黑影一闪,先前那青衫男人跃出院中,单膝跪地:“魏大人,城南大牢里关着三个写状子的墨客,衙役正要对他们用刑,弟兄们已经救下来了。此中一个姓王的秀才,说州府每年收的‘堤工银’有一半进了刺史的私账,还牵涉到河南道的按察使……”
"陛下本日已批了一百二十道折子。"她的声音惊起梁上灰尘,案前的身影顿了顿,握笔的指节因用力过猛泛出青白,狼毫在宣纸上洇开一团墨渍,像极了当年虎牢关前被鲜血渗入的帅旗。
怀州城的更夫刚敲过二更,魏征府邸的角门便被悄悄叩响。田小七正抱着酒坛往嘴里灌,闻声院别传来三声鹧鸪叫,立即抹了把嘴跳上墙头。墙下站着个蒙着面的锦衣卫,将玉牌往他手里一塞:“陛下口谕,让魏大人严查贪腐,您带弟兄们共同。”田小七掂了掂玉牌,俄然咧嘴一笑:“早该动真格的了,前几日在赌坊闻声几个账房先生喝酒,说怀州仓的米能从城头堆到黄河边,可哀鸿还在啃树皮。”
卯时三刻,怀州城的百姓们翻开家门,瞥见州府门前贴满了盖着贞观玉印的布告,衙役们被反绑在槐树下,常日里作威作福的刺史大人穿戴中衣跪在台阶上,身边堆着金光闪闪的赃物。田小七靠在城门楼上,望着魏征带着百姓往粮仓去,俄然闻声头顶有人轻笑。昂首只见青衫男人蹲在瓦当上,手里抛着枚从赃物里搜出来的玉扳指:“田头儿,该你去给陛下复命了,猜猜看,下一站我们该查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