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将那一叠生鱼片推到慕容辛赤手边，又抽手将鱼骨丢进了海里。低头已经开端措置第二条鱼，他满身升腾着热气，身上的水分垂垂蒸干。
老鬼看着慕容辛白愣了愣，不天然地眨了眨眼睛，抬头将酒干了。碗一撂，直挺挺地朝前面倒了下去，砰地一声巨响以后，人竟然睡着了。
听到声音他展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很大，竟然占了大半张脸，眼睛却没有神采，乃至充满了血丝。
慕容辛白背着身，想要压抑咳嗽，却如何也止不住。
小狐狸仰着头看着慕容辛白享用的神采，急得哀哀地叫，它也要吃！
“如果中间能洗洗手，就更好了！”慕容辛白将往搁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收回清脆的响声，慕容辛白极目了望，轻笑道，“中间的手虽不会影响味道，却会影响表情。”
过了一会儿，见慕容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咬了咬牙，回身一头扎进了海里，咸涩的海水澎溅到慕容辛白身上，他抬起胳膊遮了一下，再看，老鬼眼睛像条鱼一样在海里消逝了踪迹。
小狐狸在海水里扑腾了两下，身上闪了闪白光，却又在刹时暗了下去，全部往水深处坠去。
慕容辛白沉默了一会儿，倒了一碗酒，抬头饮尽后悄悄点了点头，“嗯。”
小狐狸吱吱叫了两声，仿佛也很委曲，也很无法。
慕容辛白抱着小狐狸站起来往内里走，时候差未几了，再待下去，青青该醒了。
“好小子！不拘末节，我喜好！”老鬼看着他愣了愣，抬头大笑两声，大声道！
他一手撑着雕栏，一手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狠恶起伏，仿佛这口气上不来，人就完了的模样。
慕容辛白跟雾绕出来的时候，老鬼正抬头躺在露台上歇息，他躺在那边，暴露着肚子，肤色比平常人要黄一些，想尝尝得了黄疸病，他很瘦，每一根肋骨都清楚可见，但肚子又圆鼓鼓的，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
慕容辛白看着它悄悄笑了笑，将生鱼片搁在一个碟子里送到它面前。
慕容辛赤手扶着露台的边沿，下身还浸在水里，看小狐狸错愕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胸腔里俄然很闷，他拧紧了眉头手掩着嘴唇狠恶地咳着，血排泄来滴滴答答地打在地板上。
小狐狸偷偷瞧了慕容辛白一眼，又叫了两声。
“你有救了。”老鬼往慕容辛白身边凑了凑，眯着眼睛盯着他的侧脸，幽幽道。
慕容辛白听着老鬼的话，忍不住低低笑起来，因为笑意难忍，他咳了两声才止住，他转过身，将小狐狸揽在怀里，望着老鬼风趣的模样，轻笑道，“前辈，我听得懂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