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虚惊诧道:“我?”
“拿着这帖子去找听事司的文女人,奉告她,白夜清要肇事了。”林若虚叮咛亲信。
河阳郡出状元,河阴郡多富商。现在朝廷中西河党人的权势都被连根拔起,造反的白崇安煽动的也都是一些义愤填膺的学子墨客,连农夫都不跟他混——衣飞石底子不把白崇安的战力看在眼里。
不然他一个在谢朝皇室宦海都挂了号的陈朝侯爷,如何敢大咧咧地在谢朝境内住上十多年?
何况,衣飞石又是衣家最心疼衣琉璃的人,他也该是衣家最恨不得杀死文双月的人。
早在西河三郡籍的贡士被黜落身份之时,白夜清就在河阴郡各城来往,借口谈买卖,一家一家饮宴交游,摸索是否有可趁之机。当时候情愿跟着白家串连的商家并未几——西河世家推举本地士人入朝,为的可不是替西河王室复国,而是为了朝堂有人便利官商勾搭。掉了几个贡士算甚么?买卖照做。
他咳了一声,也不跟役兵抖威风了,老诚恳实进帐见礼:“禀督帅,听事司来人求见,拿了黎王殿下的帖子。”
“我传闻礼部尚书文荣垂白叟,当年曾经对老爷非常爱重,想要收老爷做关门弟子……”白夜清既然敢上门,那天然是目标明白。
林若虚为白夜清这不要脸的牵涉叹为观止:合着他是从客岁就讹上我了?退路找得挺好呀!
不是文双月不敷耐烦,而是被扔了三次帖子,她就不能再投帖了。再投帖就是恶客。
林若虚端着茶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感喟道:“清儿,你家谋的事不能成,我劝你早些收山,别再……”
白夜清牵住他的衣角,求道:“您在谢京有门路……”
——似他如许闲得无聊的风骚文人,玩点临摹古迹做旧制假磨练朋友目光的把戏,那是小意义。
目前卖力弹压西河兵变的是西北军督帅衣飞石。
从谢朝返来以后,林若虚没多久就从陈朝宦海中消逝了,隐姓埋名纵情山川,再不问朝事。
和文双月了解是个偶尔,林若虚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比拟起清远县阿谁猪头县令,他只能挑选信赖这位来自都城听事司的特使了。
林若虚气得神采发红, 怒道:“去把他叫出去!待会老爷我摔杯为号, 你们带人出去把他捆了!”
孙崇一句话没嚷完,就瞥见了跟着的“谢范”二字。
“哦,那侯爷,现在如何办啊?丢柴房关起来,还是扔出门去?”小厮忙收敛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