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传闻丈夫在外又养了个刚梳拢的小娘,才怀了孕的钱八娘仗着肚子里那块肉,大发雷霆。
以是,龙幼株来请罪时,底子都不提钱八娘——实在不敷一提。
“臣不敢!”
相王府不大好做手脚,兴家不久的黄家倒是个筛子,到处都是缝隙,泻药灌进茶汤里,男女两边都憋得脸发青。
她这一看,就看到相王府去黄家纳征的日子了。
现在龙幼株帮她杀了一个,她内心痛快极了,又恨龙幼株如何不把别的一个杀了?看这模样,竟然还要召进听事司去办差?这类贱人,就该死无葬身之地,如何还能让她去当差?
“钱夫人劈面,你俩这好日子是过不得了。说说吧,如何想的?”龙幼株问。
“陛下明鉴。”
前不久谢长维才收了一个谢莹馋了好久都没上手的名妓作美妾,谢莹绕来绕去这么大个弯子,就是想让谢长维把那美妾当利钱赔出来。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睡个两晚。
哪晓得被太后从中说和,坏了他的功德,他才华急废弛去找谢长维打斗,反被谢长维打瞎了眼睛。
朝野高低谁不晓得龙幼株曾是须涂虏汗国的王女?又有谁不晓得龙幼株曾在胭脂楼筹划皮肉买卖?天子龙潜时曾在孝期嫖妓,被五城兵马司抓进了衙门, 闹得满城高低沸沸扬扬——嫖的就是这个龙幼株!
钱八娘自发得做得天衣无缝,孰不知她那一点儿后宅手腕,在听事司完整不敷看。
哪晓得甚么诡计狡计也没有。
凭着这一层干系,她费钱打通了小厮,更调了聘书,中间还几乎穿帮。
——看多了各种间谍诡计的事情,龙幼株天然疑神疑鬼,临时按兵不动,筹算看看钱八娘背后是否另有别的权势,或者,她是否就是被人操纵了?
“谢璐?”
龙幼株刚走,一巴掌就抽在了钱八娘脸上,差点没把钱八娘打流产。
因着宿世谢莹乱站队的事,谢茂就腻味死他了,这辈子他还不诚恳,到处蹦达作死,谢茂也是烦得不得了。但是,谢茂当然腻烦谢莹,却不代表他情愿做一个被部属蒙蔽的昏君。
龙幼株的身份太首要了,若她学会了欺上瞒下,以帝王之威作兵刃肆意残戮宗室大臣,这就与谢茂建立听事司的初志,完整背道而驰。
义王府不如何会捞钱,谢长维又是次子,本就分不到多少产业,手头当然不会那么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