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甜，又像是好梦，又像是恶梦！
“端庄当时朕在为皇考守制，朕在你心中是有多狂悖不孝，才会真做出孝期与娼妓苟合之事来？”
“当时候朕不年纪还小吗？”谢茂毫不要脸地推锅，“慕名而去，连她是圆的是扁的都不晓得！”
谢茂将他搂在怀里，熟谙倾慕的身躯温热活泼，不管何时都是爱不释手的滋味。这会儿也顾不上端庄事了，先亲亲抱抱温存了一阵儿，亲够了捏足了，方才与衣飞石脸贴脸凑在一处，低声道：“朕此生只与你好，小衣，衣飞石，只要你。”
目睹天子用心不为所动，衣飞石咳了一声，红着脸，靠近谢茂耳边：“娘舅。”
龙幼株欺负小衣应当是不至于，那是……碍着小衣的眼了？
明天产生的事不算庞大，重点在马万明，涉事者不过听事司与衣飞石、谢茂。既然衣飞石对谢茂的顾忌只要十之一二，那另有甚么能让衣飞石顾虑重重？更何况，衣飞石前几天就表示出了对龙幼株非同普通的在乎。
“朕说过不立后不纳妃，再没有子嗣，你不信朕。”
“可见你没有赔罪的诚意。这事儿还得朕来想？”
“朕不肯对你发脾气。”
衣飞石被逼得没法儿了，靠近谢茂耳畔，小声说了几个字。
终究谢茂只拿了一只酒壶出去，衣飞石松了口气，心想，我这些年酒量也好了很多，再不是一杯倒，一壶酒也不……想起太后常饮的玉泉白，脸就白了白。如果烈酒，哪怕二两，他也要倒了。
谢茂爬起来穿上裤子，闹了半夜肚子都饿了，他亲身点了一盏灯，坐在茶桌边吃甜糕。
“那天然是因为朕敬爱你。”
现在天子自承错了，他这不为人知的小纠结就像摊开在阳光底下，还被小手抚摩了几下，特别舒坦。
“朕想和你在一起的辰光里, 相互不置气，不吵嘴，内心安稳畅快。”
衣飞石不解：“本日是臣先错了，臣不该曲解陛下，不该私行出宫，不该……”
看着茶桌边悄悄流泻出暖和光辉的宫灯，谢茂心知，彻夜的交心结束了。
此时想起那日在大理寺二堂，天子将罗家查抄出来记录了周氏娘家涉案的帐本一一燃烧成灰，衣飞石就有了一些分歧平常的念想了。烧那些帐本，是因为朝廷当时不能和衣飞金翻脸，大略也是因为……
衣飞石不晓得天子叮咛银雷去做甚么，内心模糊忐忑，脑筋里刷了一堆令人面红耳赤的“刑具”。
他与天子同宿一榻时，相互都穿戴一样的寝衣，又比肩睡着，职位的差别就似被减弱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