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贵忙承诺下来。
哪晓得谢茂转口就说:“行吧, 朕本日早些散朝, 去醒春山房看看。”又叮嘱他,“去库里挑几样小女孩儿喜好的东西,先赏一回,朕去吃她小人家的生日宴时,还得带上一件。”
再有两日就是天子圣寿,承平六年风调雨顺,各处粮庄大歉收,扩大莳植面积以后,府库十之一二都充分了起来,再则边城靖宁,连一贯不循分的浮托国,都在殷克家南下以后诚恳了很多。宇内丰足,边城安宁,如许的好年景,再赶上天子万寿节,谢茂必定要在宫中接管百官朝贺。
如果以此就选定谢团儿为嗣女……衣飞石只感觉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谢茂瞪他一眼。
“缺胳膊少腿儿了吗?”谢茂问。
在如许的期间,一旦落空了消息,那就是真的很难找得返来了。朝廷发了那么多海捕文书,若非犯人再次犯案露了风,或是万中无一的不利鬼,几近都没有被抓返来的。
除了派人去追,衣飞石还让孙崇派人回长公主府和黎王府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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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范只能猜测,先带人去黑发狄人的几个散居地找,丁禅则带人去衣飞琥喜好的东州找,衣飞石派去的四十个羽林卫也交不了令,干脆就去衣飞珀神驰过的北地找……
谢茂快烦死这三个小混蛋了,三月就跑了,七月才跑返来,整整四个月啊!害他觉都睡不好。
谢茂交代了赵从贵一句,就放心肠去上朝了。
所幸太后全程都是自责,从不迁怒推锅别人。
孙崇赶紧领命退了下去。
谢茂散朝就听了风声,担忧太后焦急自责,他和衣飞石立即赶到长信宫安抚。
太后很享用儿子的奉侍,但是,衣飞石从进殿就低眉顺目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喘,这模样也太不幸了。她用心将谢茂推开,嫌弃地说:“毛手毛脚会按不会?你站一边去,叫飞石来给我揉揉。”
她想天子与衣飞石相恋时也不过十五六岁,谢团儿本年都十一了,平时也不过是偷溜出去看看戏,逛逛街,睁一眼闭一眼就罢了,那里想获得,这丫头都和衣飞珀订婚了,还敢逃家去找衣飞琥。
“公爷呢?”谢茂兴趣被打断了,面上还挺驯良。
谢茂都被太后问怕了,散朝就往内阁扎,但是,躲得过太后,躲不过衣飞石。
自从襄国公府完工以后,每旬襄国公休沐,天子指定躲在太极殿不见外人,旁人不晓得,宫里几个常常到太极殿找皇父要糖吃的孩子岂会不晓得?前天天子前脚刚从密道走了,后脚谢团儿就说要回家看阿妈――太后明晓得她就是出去找衣飞珀玩,也没有拆穿她,让她带齐侍卫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