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振衣飞石(174)[第1页/共9页]

据吴富筝招认,他实在给每个征来的农夫都付了人为,每人每月半两银子,管饭,做满半年还给一套房县布做的衣裳。这钱同一交给了海沙县令彭润。如有工人疲累身故,他给的丧葬抚恤是十两。

“这吴富筝还是吴阁老的族侄。”谢茂嘴角噙着嘲笑,衣飞石就晓得他要杀人了。

杀人灭口是做不到了,干脆一把火把证据烧个精光。倘若不是谢茂膈应得睡不着,半夜拉着衣飞石亲身走了一趟,证据已经消逝了。

这就要说到谢朝的盐政了。

金肃迎本年四十出头,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很值得信赖,他长得高瘦,穿戴密不通风的三品官服,汗水啪嗒啪嗒往地上掉。被天子讽刺一句,他额头就触地了:“臣不敢欺瞒贤人。治下县属强征农夫之事,臣确切知情――”

谢茂稳稳地站在乌黑的四岸县街头,嘲笑道:“成心机。”

谢朝的盐政主如果民制(盐场),官授(盐引),民购(有盐引的贩子去盐场采办),民销(买到盐以后卖出去)。真正赢利的大头,都在拿到盐引的贩子处,卖力出产食盐的盐场,好处并不大。

这话在人群中引发一群骚动,站在前排的前院妇人都下认识地理了理衣衫,不欲显得过分失礼,站在后排得了花柳病的妇人则自发地今后退了一步,另有没得病的妇人挡在她们身前,仿佛如许就能挡住病气,不要过给特地来挽救她们的高贵天子。

那是彭润喝过最好喝的青梅茶,回家让夫人带着家婢弄了几十回,滋味也不对。

这年代发卖私盐就是杀头的罪恶,吴富筝当然偶尔也会偷卖一点私盐,不过,就算卖私盐,他也不敢卖太多,更不敢影响了官盐的行情。

谢茂驻跸海沙县衙,先将关押在大牢里还未送出的农夫农妇解出,许其归家。

本来天子就在海沙县衙!

开了口儿的彭润在吴富筝的勾引之下一步步沦亡下去,海沙县的农夫就遭殃了。送到煤窑与盐场的男人的倘若身材好,大略还能留一条命,身材不好的,疲病交集死在役场,直接就烧成灰埋了。

“是朕选错了官,才叫你们受了如许大的委曲。这官,这祸首,朕是必杀以后快!”

羽林卫四下网罗,很快就把前院后院的妇人挽救了出来。前院的妇人还算面子,除了未施脂粉略显蕉萃以外,个个看着都还安康。后院的妇人则是连主簿口中“不新奇”的“货品”,相互搀扶着出来,脸上身上都长着疮,衣飞石见了大惊失容:“陛下,此处不洁净。”立即就要扶谢茂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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