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近万字,先说朕即位以后干了多少大事、功德,多么牛逼了不起,再说朕修了礼,夸大确认了谢团儿的合法职位,又把谢团儿吹嘘了一通,如何雄才大略实心任事,最后才说保保是个孝敬聪明的好孩子,今后朕的江山就交给他了,祖宗保佑啊,群臣支撑啊,朕要挂了,拜拜了您呢。
传位圣旨读完了,保保正在头昏目炫时,天子又一句三断地传了口谕:“皇太孙继嗣天子位后,宝宸公主晋太后,临朝称制辅政。”
统统被天子传了遗命的大臣都是满脸懵逼,陛下,您就略感风寒罢了, 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保保的亲信宫人来送了两次药,施了三次针,眼看保保都要倒下了,却始终睁眼强撑着不走。
临朝称制?真是好笑至极。
满朝错愕当中,谢茂悄悄握住衣飞石的手,只是看着他,满眼含笑。
保保两眼含泪,不住点头:“孙儿遵旨,孙儿晓得。皇爷爷,您好好养息身子,万寿还长着呢。”
十五娘哭道:“孙儿不嫁人,孙儿一辈子奉侍皇爷爷。”
衣飞石见这么跪着也不是体例,黎洵、单学礼都快八十岁的人了,哪怕是在殿内跪着也受不了,何况,保保身子也不好,“再请宝宸公主与皇太孙殿内奉侍。”
谢茂却没有对他伸手,反而望向站在一边的衣飞石:“你今后就跟着奉侍襄国公吧。”不等衣飞石反对,他就笑,“襄国公如果不要你,你就随朕去旗山陵。”
辅政。临朝辅政。临朝称制辅政。这是三个完整分歧性子的事情。
衣飞石算着天子吃药的时候,尝了膳房送来的米粥,感觉委实过分寡淡,没有滋味。但是,天子已经连薄粥吃着都很艰巨了,略微带了油腥之物,他底子吃不下去。
衣飞石在旁皱眉道:“陛下。”哪有这么教孩子的?
“是长大了。”天子说。
――就似家里老祖宗临去之时分私产,皇爷爷也没忘了予他这个假孙子一份儿。
秦筝白着脸回寝殿向衣飞石复命,低声道:“……奴婢无能,公爷,奴……”
因为他不能承认衣飞石的美意。
衣明聪再往前挪了一步。
“朕家的公主,岂有嫁去别家的事理?”谢茂压着这么多年未曾给十五娘皇室封号,临终之前俄然改口,“朕给你庄子,给你封地,遇见喜好的儿郎,就叫他尚主,遇不见喜好的……你有处所住,有钱花用,另有阿母阿兄撑腰,不要大丈夫,养几个小丈夫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