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卢真才十一岁,刚被唯恐天下稳定的信王从死人堆里挖出来,正在保养身材、认字习武。别说“外侍长”,他连个端庄侍卫都不算,就是个跟在信王身边吃白饭的。
朱雨满觉得会被俄然变得残暴的王爷定罪,哪晓得王爷看着凶,脾气还和畴前一样好,顿时升起一股劫后重生的感念,竟忍不住想,莫非青风和紫电,真有那里不当?被王爷抓住了?
他出身不高,撞大运才赶上了管闲事的信王,事上应对时,不免闹笑话。
谢茂驻马昂首,看着“大将军行辕衣”六字,笑道:“上马!”
本来宿世的卢真一样不出挑,是谢茂一手把他养出来的。他在卢真破钞了多少心机?前几世培养皇位担当人都没那么吃力!恰是因为在卢真身上破钞了太多心血,以是,卢真给他那一剑,才让他特别地过意不去。
两个贴身服侍的内侍刚被传令杖毙, 重生几次的谢茂当然晓得那两个吃里扒外死不足辜, 但是,目前在信王身边服侍的朱雨、银雷不晓得啊。
放飞自我的谢茂涓滴没感遭到屋内的低气压。
卢真老诚恳实地跪下叩首,这个时候的他,尽是生涩与笨拙,涓滴不出挑。
讲事理啊, 被杖毙那两个明天都不当值, 如何个“奉养不力”法儿?
朱雨又奔出去给信王找吃的,刚出去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
罪名是奉养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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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朝晨,谢茂就骑上马、带上侍卫,一起飞奔着往青梅山去了。
他当着世人的面,在大门口就上马步行,真就是对衣大将军的恭敬。换了前几世,他还不敢这么做呢。——天子还活着呢,你一王爷对实权将军那么礼贤下士的,你想干吗?
两个侍卫紧紧看管着容庆,一行人漏夜出门,赵从贵执扇,朱雨捧着驱蚊的熏盏,余贤从一马抢先提灯带路,簇拥着谢茂往堆栈外边走,另有六名一向守在内院的侍卫紧随厥后。
谢茂正想这事儿如何办才好,杨家人就上门了。他蹬鞋下床,笑道:“走,看看去。”
不当值的被杖毙了,当值的朱雨、银雷都吓坏了, 平时还敢规劝一句, 明天谢茂说要上酒,朱雨一个机警就往外跑着抱酒去了,银雷慢了一步, 闷头上前捡起茶杯碎片,用毛巾擦洁净空中, 尽量让本身处于一个繁忙又毫无存在感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