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谢茂迷迷瞪瞪地起床出恭。
衣飞石听得一头雾水,谢茂已向他抱怨:“刚下边人说,季擎府上失火了。”
在季阁老府上放火,则是为了嫁祸信王。嫁祸信王又是为了甚么?
※
季擎才获咎了信王,府里就被一把火烧了个洁净,这锅妥妥的就要扣在谢茂背上。
简薛呢?他一个三品将军,敢杀一名一品阁老,用以栽赃一名一等王爵?
这手腕用得不带一丝炊火气,玩弄民气到了极致。
临走时,淑太妃将他招至身边,附耳说道:“常清平可托。”
一句话没说完,谢茂把他从怀里揪了起来,皱眉道:“你去见特工?”
这太出乎谢茂的料想了,那仅是一枚铜钱么?不是,那是衣飞石的信赖。
黎顺恭敬地回禀道:“火势烧起在一个时候之前。目前南城兵马司与缉事所正在救火,临时还不晓得伤亡环境。――据报,还没见有人逃出来。”
“殿下还记得骡马市大火当日,我曾在火场四周捡了样东西?”
初祭以后,都城统统道观寺院都在敲钟,诏命响钟一万次,至今未停。此时天下已知杨后薨逝,五城兵马司张贴国丧牌,天下举哀,禁舞乐嫁娶二十七日,宗室、百官、表里命妇,皆服齐衰。信王府也已经挂上了白幔,下人们纷繁改换素服,不苟谈笑。
“没有砸到, 我往中间避了。”衣飞石搀着他, 见他对本身暖和非常,全然不似刚才雷霆高文的模样,摸索着岔开话题, “我给您端了碗酸梅浆……”低头一看,酸梅浆已经洒了小半,剩下的也不晓得是否被手指沾污过, 就不美意义再送人了。
心高气傲的吴德妃在长信宫跪了两个时候,腰酸腿痛心委曲,被宫人抬回庆熙宫,哭了一早晨。见了儿子就哭诉,儿啊,那淑太妃一贯和杨后交好,她这是用心打压我,她要保杨后的儿子!咱不能让她得逞。
母子二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番话,直到淑太妃面露倦容,谢茂方才告别拜别。
谢茂按住他肩膀细细摩挲了半晌,才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
他一骑抢先打马而来,背后跟着二十余骑,个个披甲带弩,设备精美,眼神沉毅沉着,明显是百战余生的精兵悍卒。行至信王府前,衣飞石也瞥见了驻马不动的谢茂,当即勒马落地,上前一步屈膝拜倒:“卑职返来迟了,请殿下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