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二公子不晓得吗？太常寺与礼部都到家里过礼了，长公主去了宫里一趟，传闻太妃娘娘还开恩赏了好几个嬷嬷大宫女，现正在长公主府练习陪嫁丫环！都是给二公子你预备着的！……”
若真与林氏图谋，应当不会做得这么较着吧？在天子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天子看不见？
一来一去间，暮色四合。
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哪晓得谢茂只问了一句：“安然吗？”
“我这几日都在信王府出不来，家里如何了？”衣飞石喝了一碗凉茶，敞开衣衿散凉。
“若无不测, 我返来奉侍殿下夜席。”谢茂纡尊降贵, 衣飞石姿势放得更低。
守门的瘦汉叫吴大力，畴前就是衣飞金的亲兵，被衣飞金专调回京庇护东篱先生。他和衣家高低都熟，和二公子就更熟了，嘿嘿笑道：“还没恭喜二公子，顿时就要当王妃了。”
他想，我会不会显得过分奉承了？信王会如何看我？……他挺爱喝的。想来想去，心中有一个动机很明白，那就是，他比来对我很不错的，我给他端一碗酸梅浆，也不费事，应当也不算甚么吧？
衣飞石忙理正衣衿，上前拜见：“先生安。”
谢茂还没反应，守在不远处的余贤从眸子子都瞪圆了。衣飞石经常跟在谢茂身边, 侍卫又时候守着谢茂, 衣飞石是从哪儿得知他“家里有人来了”？动静是如何递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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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马市大火那一日，梁青霜传闻喝多了两杯在屋内歇息，本就有些疑点。曲昭查来查去，也有模糊约约的线索指向了米记货栈。因拿不准，以是求衣飞石亲身确认一番。
不过，谢茂很沉得住气。间隔秦州沦陷另有三个多月，来得及。
衣飞石轻叹一声：“京中无人可用，无权可动，眼睁睁看着那边的探子在京中自在行走，却无可何如。”他只说那边，不提“陈朝”，明显是顾忌东篱先生的出身。
余贤从马上上前请罪：“部属渎职！”
衣飞石年纪虽少，脾气已初见峥嵘。
让衣飞石与人在信王眼皮底下完成了动静互换，这就是侍卫署极其严峻的渎职！
那边衣飞石英姿飒爽的身影消逝在夏季的艳阳疏影中，谢茂才放下毛巾，笑了笑，说：“你别和他普通见地，小屁孩子扯谎呢。――憋了几天憋不住了，这是找借口出门探风。怕我把他圈在王府里，瞒着外边动静决计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