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在汝州的事只要挼风和宋辙晓得,旁人问只说是在汝州买的丫环,又瞧着她每日要去宋辙房里习字,是以总感觉她这丫环多少有些通房的意义。

“大人这是心疼平阴府?”挼风低声问道。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佑儿忙放眼望去,不是宋辙二人又能是谁。

“大人!挼风哥!”佑儿咬着饼,声音听着也不太利索。

不过半个时候,就听高娘子说宋辙跟着也去平阴府了。

那老丈有气有力地抬眼,摇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大人与我眼下就走,女人宵禁前出东城门等我们,到时自会策应。”

“可去岁秋朝廷清楚拨了钱,难不成……”挼风看了眼宋辙,这但是失策之过。

王婆也忙道:“女人快走罢!若大人比你早回,老婆子帮你乞假!”

“佑儿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大人若晚走一步看到了,怕是心都化了。”王婆年事大,平常最是敢说话,捂着嘴道:“这么姣美的丫环,难怪大人每晚……红袖添香!”

高娘子“哎哟”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臂:“大人哪会见怪你哟,何况指不定你和他谁先返来,我们几个不说,谁晓得哩!”

宋辙面色沉了几分,伸过手来,打断她的话道:“时候紧急,不讲这些虚礼。”

高娘子笑得咯咯好一阵:“我就说大人如何俄然教佑儿女人写字,本来是如许!”

若不是半点朝气也寻不到,谁情愿离乡背井。

佑儿神采悻悻,烦恼道:“我还想着给大人乞假哩,这可如何是好?”

可沈谦安排的差事,未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一招不慎,性命难保。

见宋辙二人沉默不语,他也不在乎,叹了口气接着往回走。

宋辙去岁按例查勘时,堆栈里清楚有十万石粮。若要从里头挪那么多米粮出去,并非易事……

“官府啊……”老丈面色萎黄,更是不肯再提:“前脚大水畴昔,后脚就封了城,粮食没见着,满城都是死人,衙门怕生瘟疫,都堆在板车上,拉到荒郊野埠里烧了,能逃出来的都是为了口饭吃,翻山出来的。”

王若禺赔笑,调子顿挫顿挫:“可不是,当初科考前费了好大力才拜了高次辅门下,若非如此怎能够得榜眼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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