挼风带着佑儿先回玉京的宅子清算,虽起初在路上传闻过宋辙有些私产,可瞧着这三进的院子还是目瞪口呆。
“只是三进罢了,这西园巷多是五进的府邸,佑儿姐见多了就不感觉别致了。”挼风一面说一面先容了守院的李伯给她熟谙。
说罢就听到隔壁孟府似在办宴席,梨园子唱曲声传了过来。
“那户人家姓孟,家里老爷外放山西任知府,少爷在翰林院当值,前次我返来传闻,他家两个蜜斯都许了沈尚书的侄儿,怕是此后要平步青云了。”挼风说着家常话,引着佑儿到了西厢:“大人说,我们现在也算外放,这些私事不必多理睬。”
此事非同小可,薛绶收了信马上出发去了玉京。
山东道的监察御史衙门收了一封匿名信,里头是前汝州知府汤玉整七页二十八条罪过。
马车里,佑儿见宋辙本日仪表堂堂,还顶着那么重的眼圈看书,迷惑道:“这马车总闲逛,这上头的字大人看得清?”
前院公房里的气压,比这暮秋肃杀之气还要沉重些。
那般玉软多娇,又好似并非耳垂,而是罗衫乍褪,酥慵之处。
宋辙不自发红了耳背,轻咳了声:“我帮……罢了,你一会儿回屋里戴吧。”
翌日凌晨,世人从衙门解缆去玉京,皆瞟见了宋辙眼下的乌黑。
收到这匿名信,他那里敢置之不睬,这信写的也详细,何时何地何人在场都说的一清二楚,乃至写信之人还附注了他手里有证据。
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相处时候久了,相互熟稔,宋辙已显少再自称本官,倒是佑儿守着端方,可言语里也没得主仆模样。
许是烛火惺忪,她笑得格外明艳,直到人拜别后,宋辙才醒过神来,看着她留下的笔迹沉湎。
现在眼里皆是冷意,只恨不得拿了他银子不办事的人,千刀万剐了去。
御史薛绶是前年的二甲进士,虽是七品芝麻官,但身负替天子巡狩之责,是以做事谨慎谨慎,不敢忽视。
“王知府何时来上任?”新来的王若禺偏生与他是同宗,一个姓氏这岂不是又打本身的脸。
押送银子来的,是知府衙流派房的书吏,不敢正面答宋辙的话,摸出一张手札道:“这是王同知亲笔写的欠条,还请大人过目。”
“这些人也不像仕进的呀。”佑儿迷惑,转头就问道:“大人说三五步一个官眷,七八步一个皇亲,奴婢瞧着倒也不像。”
从倒坐门往里头一起出去,青石铺地,院落平整。就几株榆钱树环着天井花國,过了风雨连廊才见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