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芫娘举止得体,提及话来也是轻柔:“是我俄然来叨扰你们了,不过我本日并非来找宋郎君。”
本来如幽兰的美人,平增了几分俗气。
刚要上马车,佑儿就抱着大氅跑上前来:“大人,这事与你无关的。”
五年前宋辙刚入仕,当时先皇病重如干枯,经年求仙问卜炼制丹药,本就让他亏损的身子元气大伤,厥后又大修宫殿道台还叫国库空虚的短长。
怕他活力唠叨,佑儿只得扯谎道:“当然是在等大人!去了这么久,奴婢甚是担忧。”
李芫娘笑意清浅,却如东风化雨,见佑儿并不坐下,内心对劲她是守端方的。
那年全部玉京的臣子都过的胆颤心惊。户部更是如此,老尚书自知劝不动先皇,便甚么银子都敢应下,一时可难堪了下头办事的人。
眼瞧着天气渐暗,李芫娘的婢女也忍不住附耳提示她。
再睁眼时,听得耳边马蹄声响,而后是宋辙的声音吵得她脑仁疼。
话虽如此说,可当年宋辙卖力补葺宫殿的开支,每日为了银钱魂不守舍,那里记得住只见内里的女子。
宋辙回想那两年端倪疏淡,睨了她一眼:“的确不记得,我是去上峰府中议事,不是去议亲。”
宋辙双眸突然深沉,阴鸷冷意攀爬在他的脸上,声色不怒自威:“看来刘大人还不晓得这来龙去脉,不如请大理寺交细节交由大人看看,以免闹笑话。”
他记得有次在书房为李侍郎誊写奏疏时,李芫娘送过点心来。厥后仿佛还见过几次面,不过都是在李府偶尔碰到罢了。
“你这是做甚?难不成还想抱病吃药?”宋辙就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她穿上。
问他话的人是左都御史刘景樾,此人是彻头彻尾的公孙党,因此看着宋辙出去倒是不客气。
眼看着入冬,玉京整日里灰蒙蒙的,都察院乌黑的大门敞开,书吏引着宋辙进了间公房,门窗紧闭只用烛火照亮,看得民气里空落落的。
这些事宋辙且撂到一边,只因没过几日都察院就传了话来,说是请他去问话。
他这语气非常不善,汤玉出了如许的事,按着皇上的话就是天怒人怨,五马分尸!公孙贺早将他从朋党中剪了出去,可这并不代表宋辙就能被他驯良以待。
送走了不速之客,佑儿只感觉腰腿酸痛,随便坐在门槛上眯着眼安息。
李芫娘心头一喜,脸上对峙的笑意天然了些,笑着让佑儿陪她坐下说话。忍着羞意道:“既如此,想必宋郎君在山东并未纳妾收通房?”
李伯一时没了主张,佑儿只得亲身到门口迎她:“真是对不住李蜜斯,我家大人本日去都察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