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那么一说，你这老婆子也真是……”
他说完就挨了一下打，是老太太动的手，还说呢：“还希冀皇上新奇给你盖一处？御赐的宅院不都是抄家来的现成的宅子，咱现在住这个不是一样？你咋没嫌不吉利？当初便宜买阿谁小院就是别人家中出事急需求钱赶着脱手贱卖出来，老三住在那头节节高升。这个四进院不也是人家购置来养外室的？是当上四品官以后搬过来的吧？现在几品了？你奉告我现在几品？”
姜蜜喝了卫成端给她的热茶，红着个脸说：“大嫂不一样吗？同大哥也是伉俪情深。”
姜蜜在中间搂着小女儿打动来着，俄然听到这话。
“你都说我得理，饶甚么人？”
又说卫成，他是让寺人总管送出殿外去的，走之前还说了两句。
“可还记得陆学士？”
没想到他叔公寿数如此之高，当日天子就说过，待十年后，还要为寿星公添礼，让卫家老爷子多多保重。那会儿随口一说，没推测他真能满上。
“我看弟妹也感觉亲热，别人家大官太太都高高在上，一看就攀不起，弟妹就不那样，跟我们说话丁点儿架子也没有的。”
“炕啥……？”
还没下台阶呢，卫成绩在殿外跪下，又行了个大礼，伏地挺长时候才站起来，这回真的出宫去了。
老太太听着直乐，倒是老爷子，嘟哝了句到底是抄家来，怕不吉利。
天子也要面子的，人满八十他画了个图，满九十就随便写俩字儿，那如何行？他合计还是得作个图，卫成领旨谢恩出宫去了，天子还在揣摩给他画个甚么。
“笑话甚么，亲热着呢。”
“不跟你说，你就得理不饶人。”
他走着出了宫门，在内里换乘肩舆，给人抬回了府上。才刚进门，就听底下主子说大哥一家又来了。
如果其他臣子, 得了赏还要撮要求, 天子铁定不耐烦了。卫成嘛……乾元帝是晓得的，他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既开了这口，那估摸是不提不可的要紧事。
福妞挨着姜蜜坐的，看着这出笑弯了眼。还是卫成叫的停：“爹娘别争了，皇上也想到那院子是十多年前才抄来的，怕冲撞我，还请皇家寺庙的法师来念过经，已经驱过了。”
福妞说完，就跟他爹一道绕过屏风出来内里。
“……”
寺人总管不得不平，他给卫成竖了个大拇指说：“前年您命令剿除沿大运河一线的漕帮水匪，还水运承平，立下大功，皇上就在揣摩这事。收上来的宅子里头，最宽广气度就是陆家那座，犯事的陆大人固然只不过是翰林官，品阶并不太高，到底是勋贵世家，很有传承。他府上您该去过才是，是并起来的三座五进大院，两端还加盖了园子。皇上瞧那宅院不错，命工匠改建翻修过，又请皇家寺院的洁白法师来念了场经，驱过霉气。现现在里头都安插好了，您只需清算好产业，择谷旦搬畴昔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