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枪现在那边?”赵引弓对此很在乎。
再往衙门里看,两行带刀的亲兵,从大门口一向站到大厅前,三四品的武官亦有好几个。赵引弓见此风景,晓得本身冒然凑上去恐怕连话都说不上。当即避在一旁,取着名帖和徐家写得一封“八行”,叫集英上去投帖。
赵引弓晓得必有这一问,当下谨慎翼翼道:“门生固然进过学,倒是考场蹉跎,唯有操先人旧业,习管仲陶朱之术了。”
“先生既然居在广东,做得又是澳洲货买卖,想必澳洲人的秘闻晓得的很清楚喽?”
因此他固然只谈一些比较粗浅的内容,但是还是说了些孙元化能够感兴趣的细节,特别是就澳洲大炮的能力、射程和炮弹种类做了一些简朴的讲解。
赵引弓落座,听差将一碗盖碗茶摆在他身边的茶几上。
孙元化听得非常自习,不时的还要提出几个题目。这个时候赵引弓感觉孙元化更近似一个工程技术职员而不是大明的官僚。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坐,坐,”孙元化举手往下按道,“比之于高公如何呢?”
幸亏孙元化对赵引弓很有好感:来客他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举止行动很有风采,谦恭之余又不乏自傲。心中暗自点头。
“是的。请带路。”
赵引弓想他连高举都晓得,当下做出一副又惊又敬的神采,道:“门生岂敢与高公比肩。”
飘天文学登州巡抚衙门是天启年间新设的,气度实在不小:门前摆着一顶绿呢大轿;照墙下有好几块朱红“高脚牌”,泥金仿宋体写着官衔荣典。吊挂的各种旗号更是林林总总,让人瞧得目炫狼籍。
进门一看,一个精干的中年官员穿戴便服,正坐在花厅中间的红木炕几之上,手中拿着一封手札。赵引弓晓得此人约莫就是大名鼎鼎的孙元化了。
“喔,你就是赵先生!”孙元化那双眼睛,颇具严肃。他固然是文官。毕竟在辽东从戎多年,多年军旅糊口养成的严肃仪态的压迫之势,令赵引弓微微生了胆怯之意。
孙元化道:“此地军需买卖虽多,风险亦大。”因为是“教友”同道的干系,他感觉有需求提示一下对方,登莱一带一向是对辽东军事的后勤重地。满地都是贸易机遇,但是前去辽东有风波之险,每年都要漂没很多船只货色;海上虽没有后金的水军,但是大明的海军也不是善男信女,暗中杀掠商船的事情时有产生。
孙元化对这位由教会先容来的“慕道者”非常热忱――不但因为宗教信奉的干系,更多的还因为手札中提到了这位赵老爷精通“西学”。特别是对“澳洲”体味甚深。比来二年方才多起来的“澳洲货”。孙元化也见地过,他比平常人的见地要多些,晓得这不但是简朴的奇技淫巧罢了,仿佛是比他的西学更加高深的一种新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