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收泪,黄守统又说了一个首要的决定,他决定把大哥的一个孩子送到芳草地去读书。黄秉坤晓得这是老父的“输诚”之举,再千万个不肯意也没法反对。毕竟比起小我,家属的持续才是最首要的。
“朝廷?”黄守统苦笑一声,“你还希冀朝廷杀返来――前年朝廷输了,那就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朝廷自顾不暇,那里还能顾获得我们这个千万里以外的边疆小县?澳洲人至不济也要在这海南岛上裂土封疆了。刘先生前次和说大明怕是病入膏肓了,你爹我才学陋劣,看不出大明是不是真得要完,但是大明的琼州府那是铁定要完啊!我们家不求做新朝权贵,也不能跟着大明玉石俱焚啊!”
苟家灭了当然不成惜,但是澳洲人那股子“灭此朝食”的暴虐劲却让他悄悄心惊。真要到了这一步,黄家那是一点渣渣都不会剩下来――就仿佛现在的苟家庄,已然一点陈迹都没有了。
黄秉坤只好重点在学风上大做文章,澳洲学问有效,这已经是很多人的共鸣,并且宋老爷的本意是“质子输诚”,从这点来讲黉舍里教甚么他也无所谓。
黄家寨目前苦逼的经济状况已经容不下他们持续搞畴昔的那套了。以往黄家寨固然花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来办团,保持着一支和寨子范围很不相称的团勇步队,但这是靠着四周各村寨帮着“协饷”,官府要用到他们的时候,总还要给些好处,如许才气一向保持下来。现在这些经济来源全数断绝了,再办团就得贴着家里的成本去干了。
他晓得二少爷一向在私底下玩弄对抗澳洲人的把戏,一向为此担惊受怕――恐怕哪一天澳洲人拉清单,那黄家寨就是苟家庄第二。
“几万朝廷雄师一天工夫就被打得灰飞烟灭,莫非你觉得黄家寨能持续至今是因为髡贼顾忌这戋戋几百乡勇?!我看你才是胡涂!”
不敷,看这宋家老爷刚才透暴露来的意义,哪怕这芳草地是火坑也筹办叫孩子去跳了。
“种子呢?牛呢?”黄守统无可何如的说道,“开荒不是没开过。但是光我们庄子里的人力物力,修不起沟渠,改不了水土,开出来地都是薄田,若不能获得六合会的种子和肥料,那反面之前一样么,有甚么用?”
黄守统看着甚是冲动的儿子,他非常体味这个儿子的失落感――黄家大少爷从小以读书为重,对舞枪弄棒不感兴趣,一向是帮着家里摒挡家业。平曰里练勇、带勇都是这个二儿子伴随摆布。这些年前前后后也为本县出过很多力量,可谓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