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嗓子吼出来不要紧,本来还算温馨平和的惠福巷街面上顿时乱成一团。瞬息之间,各家铺子住户人仰马翻:收东西的,上铺板的,关门闭窗的……有撞痛了哇哇叫的,也有急得拉着嗓子直吼的,另有的不知如何的拍着大腿又哭又唱起来。豆腐店的蜜斯还没回过神来。便给她娘一把拖到前面去,拿着灶头间的灰涂了一个大花脸。躲在柴房里不准出来。

真要打起来如何办?统统的人都焦炙的考虑着这个题目。还不是以卵击石,玉石俱焚的了局!

张毓不放心,又跟着他母亲去各处看了看,把门窗都查抄了一遍。他母亲躲在寝室里,将家中的金饰清算起来,藏在内宅堂屋的方砖上面。又关照张毓去前面铺子里去看着伴计和学徒。

刘丰生让他们说了一阵,正要开口,只见有一人大声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说出如许的话来,也不感觉耻辱吗?!”(未完待续。)

他爹道:“熄炉子做甚么?内里的核桃酥才放出来。要夹生的!”

危急关头人的潜能是无穷,张毓连着几蹦,竟然将幌子摘了下来。拖进店里,他刚一出去。身后的最后一块铺板便砰的一声合上了,一根粗大的横闩架了上去。又扣上一把大锁。

“老豆!别干了,快关店!”张毓一头闯出来,口不择言的喊道。

豆腐店蜜斯吓得浑身颤抖,她已知人事,晓得大女人小媳妇落到乱军中的了局。吓得躲在柴草堆里一动也不敢动。

张毓顾不上店里,跳出店外就要去收幌子。幌子挂得高,原是用杈杆挂上挂下的。张毓够不着上面的挂钩,急得在幌子上面乱蹦,模样非常风趣,惹得劈面豆腐店的少女掩嘴直笑。

“这会外头环境不明,我们挂出去反而惹人重视。不如先看看再说。”

豆腐店的女儿原正倚门卖一朝晨做好的豆腐,看到张毓一起奔返来,核桃酥店慌乱成一团,正伸着脑袋看新奇。张毓歪过脑袋恰好瞧见,见她一脸懵懂的站在店门前看热烈,急得一嗓子吼了出来:“还不叫你爹上板!髡贼进城了!过兵啦!”

他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擀面杖都掉了下来。“过兵”、“破城”这些可骇的字眼钻入他的耳朵,自嘉靖年间因为倭寇猖獗,广州曾经筑城庇护江岸的贸易区以来,这里已经百多年未闻警讯,更不消说见地兵器之灾了。但是对当时的百姓来讲过兵、破城这些词汇也不陌生。张毓的爹娘脑海中立即闪现出那些可骇的场面:大火覆盖的街道、四散奔驰的商民、烧杀****的大兵……不由得神采煞白,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还是张毓见机的快,一叠声的催促从速关门“上铺板”。店里的诸人这才如梦初醒,一个个抢着去上铺板。张毓娘急道:“快,把炉子也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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