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能够皋牢招安郑芝龙,可皋牢不了澳洲人。澳洲人不是中土百姓出身,即无桑梓之情,又无乡党之谊,不能用乡土之情去皋牢怀柔他们;论及财产,他们早就是富可敌国,即使是两广的财赋,也不能与之对抗。要说默许他们占地,他们的胃口比一个漳州湾就能满足的郑芝龙大得太多。
独一要担忧的,就是和守军堕入巷战。汗青上破城以后巷战的例子亦很多见。特别是堕入绝境的军队,常常会在身先士卒的官长的带领下死战。这是他最不肯意看到的――巷战不但会伤及无辜百姓,破坏公私财物,更使得伏波军在火力上的上风无从阐扬,增加伤亡。
他的事情只要两点:1、运营粮食贸易,为临高转运粮食;2、当场汇集谍报,生长谍报收集,为元老院的北伐做好谍报筹办事情。
“老爷,先生们都来了……”他的亲随在他耳畔低声道,“正在堂下候命。”
梧州城外关厢有一座粮栈,做得是广西米粮转运广东的买卖。在柜房里端坐的是本铺的掌柜,名叫骆阳明。他是三水人士,几年前来梧州运营米粮买卖――这在本地是常见之事。做了几年买卖,买卖也很有转机,赚了钱起栈房盖宅邸,从三水故乡接了家眷来,又在本地纳了一房小妾,算是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常青云仿佛早知如此,他等了半晌,见无人出来献计,这才拱手道:“大人,门生有一要保举――他有败髡贼之策。”
一干幕僚们左顾右盼,嚅嚅不言。这类场面熊文灿已经见多了。实在就是他们真得来献言也不会有甚么新东西了:幕僚们要么就得了恐澳病,闻澳色变;要么只会溜须拍马,完整没有扶植性。因而熊文灿耳边,充满着两股声音,一股是:“澳洲人我们打不过,大人我们快逃吧!”另一股是:“大人贤明神武,澳洲人必然会大败于梧州城下。”
他幕中幕客浩繁,不过此次是商讨军国大师,一些凑趣的傍友相公天然不参加,来得都是有政略军学之才的幕僚。
二十多千米外的梧州城,熊文灿在州衙内方才收到塘马的探报,澳洲人的雄师已经到达封川城,正在秣马厉兵,未几时就会兵临城下。
郑芝龙、刘香之流,乃至是那些佛郎机人,这些横行闽粤的海寇,对于大明朝而言,不过是芥藓之疾――这个判定倒也不算错,因为这几家图谋的只是“财”;而澳洲人之流,倒是是和建奴普通自建国号的“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