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存厚再次举起酒杯轻抿一口酒,目光悠了望向沉沉的夜幕,缓缓道:“皇权更替、朝代鼎革,原也不过平常事。中原连绵千载,称帝称王者不知凡几!一姓之荣枯何足道哉!唯儒一脉相承,虽释、道、法、兵、农各有所长,毕竟是外儒内法,济之以道,相辅相佐罢了。但澳洲人分歧,澳洲虽亦有大师,理学于澳洲却非显学,髡人于之忽视简慢,元老院治国不遵礼教、不施仁德,诸元老不知修身齐家、贪淫好逸,重末学、重用法,行事只是一味刚烈,致本末倒置、乾坤逆转,此为前车之辙,若不扶危图存,数年后以夷变夏,天下皆为此等外洋蛮夷所窃据,如此则儒学于人间虽不亡亦亡也。现下广府沦丧,万马齐喑,天下千万士子,众皆侧目以视,当此之时恰是我等捐躯济难之时,不须坐等别人,吾辈自当抖擞,取义全节觉得表率,唤天下抗髡之士同声呼应,举九州之力倒髡伐逆。王朝可更易,道统不能绝,我梁存厚自有一根铁脊梁,双肩担道义,只能死,不能降。”
十年勾践亡吴计,
梁存厚自失一笑,道:“我便是这般的刚强笨拙,装不来的。髡人与我早有戒心,澳洲厂卫无孔不入,克日于府侧暗布眼线,逻骑四出,内里那些手脚虎伥,怕迟早也难逃髡贼耳目;又教唆差人、商税、卫生诸衙门寻由头每日与我梁家财产滋扰挑衅;寻与我梁家相干之人旁敲侧击、教唆诽谤,威胁利诱,使我亲离众叛。你莫要看我这府邸里关防的周到,表里隔断,实则心胸二志之人已存!你来这里,约莫本日晚间他们便晓得了。你一归去,少不得另有髡贼厂卫便要来与你‘叙谈’!而我却坐困愁城,无觉得计,旁的也还罢了,只我募死士、集髡情、结乡贤、教愚民这一番心血安插却要全数付之东流了。以此来看,一旦取了实证,髡人不日恐便要将我捕拿下狱,怕是难见王师光复两粤之日了。”
午木实验性的穿戴过,半个小时就压得颈椎酸疼,就算最强健的兵士恐怕也难以持续长时候穿戴。庞大的重量换来的是惊人的防护力,铅弹、弩箭、刀矛都难以洞穿,而在都会内仇敌遍及贫乏甲胄和火器的环境下,正面突击中本时空几近统统兵器都对它无可何如,在有限的几次巷战和室内攻坚试用中都获得了不错的结果。防护服中间几个刷着红漆的罐子是填装辣椒油树脂的烟雾催泪弹,能够让人没法睁眼并产生干呕、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并在与呼吸道、暴露皮肤打仗时形成灼烧感,但因为防护设备的贫乏很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