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节 焚楼(二十)[第1页/共4页]

说到此处木石道人归座,自斟了一杯,咂了一口酒, 向云霆使了个眼神。

云霆这时从旁接道:“薛贤弟不是凡夫俗子,自出道以来便心胸壮志,这天兵道神会传闻当日老帅也不是要传到薛贤弟手中的,是薛贤弟凭自个本领争下来的,若薛贤弟真是谦恭谦逊,本日坐在这里的,便是几年前还身子安康、合法盛年的老帅了,如何轮获得薛贤弟?薛贤弟这争强好胜的性子到了髡人手底下,必可贵善终。”

云霆不再与他说话,只从怀中又取出两样东西,啪的一声丢在桌上,淡淡道:“薛贤弟看看认不认得此物?”

木石道人和云霆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晓得,最后一根钉子,终究钉了下去。

薛图双手接过手札,默看很久,终究长叹一声,如被抽去筋骨普通,渐渐软瘫在圈椅当中,呆呆怔了半晌,蓦地双手一撑扶手,站立而起,大声道:“既然如此,那李姓男人便千万留不得,来人!”

木石道人又道:“刘香多少在航运公司还可分一份干股,也算有個依托,又有些海上商路,可为髡人参赞,髡人浮海而至,这等人是最为看重的,刘香又识时务,方得保全。薛兄莫要觉得本身在这三山五寨上称王称霸便对劲失色,薛兄还要细心看清本身,衡量衡量本身可有刘香这般斤两?若投髡能得些甚么?贫道观薛兄昔日去处,已知薛兄是志存高远之人,自来不肯甘居人下,投髡不是为了保个身家安然,而是要封妻荫子,可薛兄又有何为髡人看重之才调?说到底所长之事不过是以道法神通捉弄乡野愚民,裹挟其为我所用罢了,这叫甚么?髡贼那边这叫做构造封建科学活动,是社会不稳定身分,留着只是祸害,毫无助益,既不能为官,也不能为将,论起亲疏与髡人本身考举、传授出的官吏比拟也判若云泥,薛兄在髡贼眼中一无是处,初始或许会略加皋牢,但久时凡是薛兄稍有异动,立时便是杀身之祸!”

薛图听闻蓦地昂首,直勾勾盯着木石,道:“还望道长教我。”

木石道人道:“你看刘香投髡可有个好了局吗?本来一呼百应,当今寄人篱下,任人呵叱,他的根底在海不在陆,现在澳洲人收了他的船,散了他的人,尽数编入航运公司,不过勉强保全个大族翁罢了,还要受澳洲人日夜羁系,不敢妄动,澳洲人也毫不委以外任,只囚在临高一亩三分地里,干坐看四方天罢了,这还是手挽数万人船的一方豪强,薛兄若想投髡,即便收了这几派道门,权势可有这般大?可有这本钱与髡贼还价还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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