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去那边买,付了款,他就给你一张栈单,言明到期可提多少担棉花。可不是只要一张纸!”
两人登上船埠便能瞥见很多力工正在工地上清理修建渣滓,亦有人在铺设露面,莳植树木。明显市场的扶植已经大抵步入序幕。市场的入口除了高悬“广州市万国纺织品市场”这十个铁皮字以外,另有个非常显眼的路牌:“新港西路144号”。
第二天一早,叔侄二人用过早餐,便乘上了两辆黄包车。四个仆人分乘两辆车,一行人往轻场而去。
“本来是安女人!”吴毅骏笑道,“如何?你们也来这里逛市场了?”
“城里有几家花布行,暗里搞了一个棉市,卖‘纸棉’。”
“阿霖?你那么快就来了?”声音非常熟谙,陈霖转头一看,发明恰是安玖。
“若说棉花存货,广州城内实在能够另有很多。”吴毅骏思考半晌说道,“只是眼下这行情,对方十之八九要惜售。按行情去买也一定肯卖。”
“的确是个新花腔。但是我们现在要得是棉花,光有一张纸有甚么用处?”
“哈哈,这是渡口。市场在江劈面--河南地。我们要从这西关船埠摆度畴昔。”吴毅骏指了指江劈面,劈面亦有一处船埠,模糊约约还能看到沿江修建了街道房屋,看起来范围还真不小。
“‘纸棉’?纸如何做棉?”陈霖莫名其妙。
“是他?”陈霖一怔,“他家原是世袭武将,并非商贾。虽说在本地有些田产,大多也是侵犯的卫田,现在都上缴给了澳洲人,那里来得棉花呢?”
开店自古将得是地段,澳洲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找个鸟不拉屎又交通不便的处所创办市场……这算是哪门子的买卖经。
澳洲人如何想到在河南地设立市场?如此一来来往岂不是不便?陈霖悄悄迷惑。河南地固然就在广州城南,但是在珠江上没有架桥之前,来往只能靠船只摆渡,交通非常不便,住民未几,且以农业为主。
吴毅骏家住在城北,黄包车出了宅邸以后一起往南,接着又折向西。车夫都是精干小伙子,脚头快,门路又熟,转眼便出了西关。
“到了,那边便是万国纺织品市场了。”吴毅骏说道。
“提及来,安玖女人,既是经商,为何要将市场设在河南地呢?如许难道通行不便?再说此处的人气也太薄了。”陈霖在踏入轻纺市园地界便问了一个表叔和他都想晓得的题目。
“只要有货,老是要卖得,何况再过几个月,本地新棉就要退场,不卖也亏了。现在但是脱手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