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节 游园[第1页/共4页]

时人有诗曰:

“可惜未闻天籁之音……”陈子壮略带遗憾地说。

万历四十七年己未科可谓人才济济,汗青上的名流陈子壮、何吾驺、袁崇焕、马士英、孙传庭均是此榜进士。此中,陈子壮、何吾驺、袁崇焕、刘大霖、姚钿、赵恂如、朱祚昌、黄应秀、关季益等都是岭南士子。陈子壮与何吾驺是老街坊,黄应秀与陈子壮表弟朱实莲结诗社于九江正觉寺,姚钿、朱祚昌与袁崇焕是东莞老乡,这些人的来往都非常密切。只要刘大霖不但是偏僻的海南岛人士,并且因身材启事未能入仕,除了偶尔几封手札来往,逐步澹出了这些同年的寒暄圈。

“龙友兄(何吾驺),侯圣兄(赵恂如),生金兄(姚钿),顺虎兄(陈子履),别来无恙啊!”十多年来,因为瘫痪在床,这是刘大霖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同年,心中不由冲动起来,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来。

结庭人境拟蓬来,茵桂申椒次第栽。

刘大霖这就明白了,绕了一圈,看来是有事相托,便问:“不知小友姓名,所犯何事?”

陈子壮道:“邝露,字湛若,自幼跟从憨山大师读书,其从兄跟随袁督师阵亡于辽东疆场,乃是忠义之家。湛若昔年曾开罪于南海县令黄熙胤,远遁他乡多年,不久前才返回故乡。前日于南海学宫中偶遇黄熙胤,黄熙胤辱其兄长,遂发奋殴之,是以被澳洲差人扣了。”

两位同年相见,一起话题不竭。看上去非常亲热。旁人如果不知就里的,还会觉得他们是多年的老友相逢。

见世人纵情,陈子壮感觉机会成熟,对刘大霖说:“孟良,好久未曾如此畅快地吟诗唱和了,本日真是畅快淋漓啊,只可惜……”

正因为明朝士子将科举当作命根子,特别是大部分人布衣出身,初入宦海贫乏强援,更是不得不借助在考场中建立的座师弟子、进士同年干系,放开一张庞大的好处干系网。中式者尊考官为座师,自称弟子,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同榜的都成为同年,“万里海天臣子,一堂桑梓兄弟”,素不了解的人之间有了同年的干系,就成了兄弟,祸福相依。倘若在同年干系之上另有同亲之谊,这干系就更铁了。

“本来如此,集生莫急,小友所犯之事并非重罪,当无大碍。”刘大霖在临高多年,对元老院的法律体系还算体味。黄熙胤既无官身,也非干部,按元老院的法律,殴打别人若未致人严峻伤害,也就是受点治安惩罚,拘留几日再罚点钱,并不会有甚么大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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