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你我各为其主，不必多言。”说罢，陈子壮拂袖而去。
在世人的谛视下，刘大霖从中取出五十枚精美的玉石棋子，置于牛骨棋盘上开端推演。
何吾驺道：“集生为人朴重，今天下之剧变，尚难接管，孟良当谅解之。”
……
说罢，提笔以正楷留下四字：公无渡河。
刘大霖辩了这么久，口水都说干了。他晓得这么辨经辩下去，再辩个七天七夜也是徒然，便道：“诸位兄长曾记否，昔年我以《易经》中式。诸兄既觉得明朝运数未尽，不如以《易》卜之，问之于天。不知意下如何？”
只要陈子壮仍不断念，道：“此卦另有回转之余地。阴极则反，否极泰来，上爻老阴，动上爻则变山火贲，辞曰：‘上九：白贲，无咎’，上得志也。当今圣天子十六岁即位，旋诛魏阉，整肃内廷，日日于内忧内乱当中，夙兴夜寐，未曾享一日之安逸，只为复兴大明江山。礼有三本：六合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六合生君子，君子理六合，六合可变而终不成以易乎其位。”
“围棋吵嘴二子，阴阳之象，故以棋子代替蓍草。”
在坐的大佬们对朝廷的南征大多不抱太多的但愿，髡贼的军势和财力他们耳闻目睹，晓得的一清二楚。不管派谁来督师，想要一战定乾坤无异于痴人说梦，十之八九会止步于五岭之北。和关宁普通耐久对峙，说是三年“琼饷”，只怕也会和“辽饷”普通一向征下去。
诸人都是饱学之士，经史子集无不遍览，历代史事无不了然于胸。并非只知十三经的陈腐文人。考虑历代政治得恰当然各有观点，但是归结到底，王朝的毁灭大多是能够归结到“民不聊生”这四个字上。
陈子履作为东道主，很快便命人取来了围棋。
“少阴。”
刘大霖晓得陈子壮已经是强词夺理，道：“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所毕世而运营者，天下也。古者天下之人恋慕其君，视之如父，拟之如天，诚不为过也。今以君为主，天下为客，凡天下之无地而得安宁者，为君也。当其未得之时，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后代，以博我一人之财产，曾不惨淡，曰：‘我固为子孙创业也’。其既得之也，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后代，以奉我一人之淫乐，视为当然，曰：‘此我财产之花息也’。今天下之人怨恶其君，视之如寇仇，名之为独夫，所觉得天下之大害者，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