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金猪就先去还了李有田家的欠账,又去拜访了几家老主顾,看他们筹办何时雇人,代价如何。从庄西返来时,瞥见打谷场,便听得榕树下有人在喊:“大刀一耍,地崩山塌,大刀一耍,髡头搬场。拿起铡刀片,好把髡贼砍。练好神功法,髡贼变泥滩。”细心一看,便见到几个裹黄帕扎黑带的男人正带着李族长家的仆人和村里一些闲散男人在练刀,不由得便走畴昔围观。但见得有一裹黄帕的来回巡查,别的两个摆一个招式,喊一句,仆人们一边学着招式,一边嘿嘿哈哈的应一句。非常的喧闹。
“如果能请老爷开恩,佃几亩地来种便好了。”他低声道。
未几时,莲娘端着半锅蔬菜、泥鳅杂烩在一起熬煮的粥,粥里不似平常清冽,米放的甚多,拿个陶碗,先给金猪乘了满满一碗。
莲娘奉侍婆婆吃了些粥扶到东房里歇息,本身把剩下的粥全数吃完,清算完桌子碗快。便要将桌子上他带返来的物件都收起来。
莲娘脸上带着笑,自家男人本领大,有养家的本事,再也没有甚么比这个更好的了。她又从贴身小衣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内里有一些香灰,撒入酒中,用快子搅了搅,把酒碗推到了金猪的面前。
“你不在家的时候,有田嫂来催问了几次了,我都不晓得该如何回她。”莲娘吁了一口气,“逼得也太紧了。”
金猪看了看母亲的病情似是比前些日子要好了很多,起码他进屋以来,没有听到撕心裂肺式的咳嗽声,又见到老婆一副低眉扎眼的模样,气也少了几分,语气稍缓,“你瞧瞧你!穿的是甚么衣裳,成何体统!”
“只是修法便当,你不喜好,奴家不穿便是。”莲娘见丈夫面色放缓,明天约莫没有挨打之虞,从速叉过话头,“饭已经做得了,既拿了泥鳅返来,我这就清算。”
金猪小声说:“承担里另有两张一百文的票子,先收着。我搭琏里另有些残剩的零钱,你看看够不敷八十文。欠有田哥家的药钱明日我便去还了。”
金猪目光被那蜡烛吸引,见火光大明,又无油脂的恶臭,便知是代价不菲的“澳蜡”。当即说道:“那泥鳅是捉来给娘治咳病的,我此次筹办在家中多住些日子,也不差这一刻,随便弄些吃的便可。你又哪来的银钱买这澳蜡?”
“这又是啥?”金猪惊奇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