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子摇了点头，道：“却未曾拿到。”
说完，廖三娘不再看张管事、王世珍二人，而是转头看了眼小八子，问道：“那娼妇可曾捉到？”
这时门外把风的趟子手又走了出去，对廖三娘道：“三娘子，张管事找到了，他昨日便没来上班，本来已经走脱，不知想些甚么，本日却返回家寻他后代，被我们掏了来，少时便到。”
廖三娘皱了下眉，低声叮咛道：“现下这厢事体多，临时顾不上，且带他二人下去，不要关在一处，分头理问，不成听信那张管事一面之词，撬开他们嘴皮，转头其间散了，速来报我。”
乌开地微微点头，内心却有些奇特。两位襄理去见得人都是所谓的“第三种储户”，他们财帛明面是存在京师德隆，实际早就到了广州。不过是图用银子便利在京师还开个折子。这些人对元老院很有体味，获得如此的回馈并不算不测。
廖三娘停了手，从怀中抻出一条荷兰麻布手帕，文雅的擦动手上的血迹，微微点头，道：“人若到了，带他出去和王世珍对词。”
……
张管事被押了上来，他是个瘦子，在这温饱遍野的小冰河期间，这的确算是一个古迹了。
现在的张管事狠恶的喘气着，他如同方才跑完了五千米，汗水踏透了几重衣衫，脸上的肥肉不断微微颤抖，他颤抖着双手，高托起一张自供状，嘶声道：“王世珍这孛老以娼优为饵，诱引小底为事，小底分歧白瞎了二目，中了这王八的美人局。只是小底千万不敢背反德隆。实在是怕的狠了，彷徨不知所为，一时胡涂，才在外乱逃了半日。”
廖三娘柔声问道：“那张管事为何返来？”
廖三娘悠悠道：“这北都城，政保局进不来，军情局难出面，能公开行事的武家，只要和连盛。广里如果来人，走海路，从天津登岸，快马驰赴，最快怕也要半月，我们等不起，要尽快理出个眉目。方才我让小八子过一刻再出去回报，不拘甚么，尽管私语几句。世人见事情有些转机，民气才会稳。乌开地等人虽无叛反之心，但他们是商贾仆人出身，性子畏懦、暗弱，不给个动机支撑，他们怕要垮掉，按澳洲的新话，这叫……但愿？”
乌开地摇点头，道：“人都说三娘子的翎羽是金子做的，我本日才晓得此言大谬。”
小八子摆布看了一眼，拢起手掌呈喇叭状，在廖三娘耳旁低声私语了几句，廖三娘眉梢一挑，面上瞬息间持续窜改数次神采，直到最后才暴露忧色，再直起腰时，廖三娘已经换了一派成竹于胸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