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当场给票子,但是买卖场上一言九鼎,绝没有当众说得话又翻悔的。
髡贼再有钱,也不会感觉二三十万银子无足轻重……
申掌柜大为焦急,这元掌柜话虽说得标致,实则就是退出了挤兑的行列。并且他这两万多两德隆票子多是低价收来的,本钱拢共不到三千两。
再遐想到他安然返来,只怕也不是几个镖师就能办到的。
魏襄理看了几遍,低声道:“没有夏记……”
“自家发得票子,如何会嫌弃。”冷凝云笑道,“多谢申掌柜照顾敝号。”
“……这么预算下来,开张以后即使有挤兑,现有的筹办金也绰绰不足了。我们开出去的票子不过三十多万。现在已有十二万回笼,明日杨公公提款又回笼十万,剩下的就算全来要求兑付也不过十万了。”
萧魏二人虽说在场面上“信心满满”,实则对年初六开张以后到底如何心中无底,这会接过票据,再看了数量,不觉满脸欣喜,又有些不成置信。
没想到花厅里竟然还是一片死寂。半响,只听得曹掌柜说:“冷掌柜说得有理。只是外头风传德隆危在朝夕,你若拿德隆的票子来拆借,只怕同业们难以接管……”
在此之前,他们顾虑的最多的,不过是德隆背后的门槛。现在他们穆然认识到:德隆最大的门槛是髡贼啊!
“冷掌柜,”俄然乔万年插话道,“外头都说你们危在朝夕,若说这个时候给您老拆借,哪一家都说不畴昔。如果撑不住倒了,这拆借来的票子岂不是废纸一张?”
“这么说,他是遭受了不测?”
这顿饭一向吃到二更天赋散,期间少不了歌舞扫兴,俊僮美女劝酒相陪,各自畅快纵情拜别,唯独这申掌柜倒是食不甘味,美女在侧也没有半点兴趣。好不轻易挨到了散席,鸨母安排了他常日里最喜好的一个女人陪宿,申掌柜那里另有甚么欲望,勉强撑着和一干同业打过号召便要归去,刚到轿厅,俄然冷凝云拦到了他的面前。
世人散去,乌开地仍旧不放心,问道:“老爷,那夏记的申掌柜不肯乞贷,莫非……”
申掌柜做梦也想不到。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变故!他的确是思疑一干人都中了邪,要不就是吃了冷凝云的迷药。正要跳起来批评,俄然袖子被秦掌柜拉了拉,只听他低声道:“莫急!有蹊跷!”
(本章完)
申掌柜出了一口气,总算有人出来应和了。一个个都装死装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