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夜白头也不全然夸大。
荷香用客家话问道：“老爷，您此次返来，筹算如何汇报呢……”
“堆栈里那里有表情用饭。”冷凝云道，“虽说出险，倒是心急如焚。”他接过燕红给他盛来得饭，“这管帐较定了，吃起东西来才有滋味。”说着他又吃了一块酿豆腐，笑道，“这酿豆腐真好，千变万化！一块豆腐里塞了分歧的食材便有分歧的滋味，却又不脱豆腐的本味。”
三节的时候各处要用款，银根很紧。钱庄预先来打号召这是常见的做法，算不上非常。
“过年？！”二女一怔，这焦头烂额的时候，老爷张口就是过年。
“不管用，只怕是要出大事。”
燕红这时候谨慎翼翼插话道：“说是来岁开市，但是连着本日也不过六天的工夫了。老爷，您在外头驰驱，奴婢们在家里做甚么？”
“……二是那些匿名的私房钱存款，本来是按月结息。这个月店里有事没能定时结息，我们把利钱都结出来，连带着正月的利钱也提早结出来，请他们过目。问是要现银还是银票。不管是要银子还是要银票，不管银票要哪家字号的我们都能够立即给付。”
“现在恰是年关，过了腊八各处宅门商户都要用钱，本来就是提兑的岑岭。我们前些日子不是被官府查封了么？与其等着门一开被他们堵着挤兑，不如没开门就主动上门，如果商家，就奉告说年关到了，前些日子因为被官府查封，不能开业。如果有提款的需求，请他们先说个数字，我们这里预先筹办起来。”
“老爷还没有吃晚餐罢？”燕红问道：“饭开在那里？”
集会结束，冷凝云交代清楚了，方始转回内宅。此时已是入夜时分。本来邻近年节，内宅里按例张灯结彩，安排鲜花盆栽，张贴年画，重油桃符。冷凝云被绑票以后，内宅主事的荷香燕红二人那里另故意机过年，因此一概筹办全无。宅邸内冷冷僻清，没有半点过年的气味。
“嗯嗯。”冷凝云非常赞美的点了下头。
“外头都在说，德隆此次怕是开不了门了，又说官府要办德隆，另有人就算官府不办德隆，德隆也是个空架子，银子早就被髨……澳洲人拿去了，一旦挤兑立即就开张……”
说话的恰是周姓挡手，此人常日里在钱庄里并不太超卓，中规中矩的一个伴计。
“如果不管用呢？”
“这就叮咛下去。”燕红掌管内宅碎务，立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