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总有新的病症给我见。”辛寒轻拽了她一把,让她躲过一块斜出的湖石,望向她的眼神带着薄责。
辛寒嘴角翘起,不觉得意:“你又晓得我了。”
辛寒看她一眼:“天下病人何其多,我兼顾乏术,哪救得过来。”
他那奶娘可不这么想,她想啊:这安王不近女色到现在,好轻易放进府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就算只是想看她跳舞,那也得有个对她感兴趣的前提啊,那女人尽力一把,指不定这兴趣就能更进一步,事在报酬嘛。她早就看凤容阿谁失了女子本分又不大买她账的疯丫头不满了,还是凤家的大蜜斯呢,哪有半点大师闺秀的体统,再有她那另故意机的外甥女一撺掇,想着凤容开口安王总不会回绝了,当即冲到了凤容面前,连卖惨带暗嘲的一番哭闹,非要凤容把神医舍出来不成。
凤容不解,让青杏把人扶起来:“严妈妈,你且定放心,把话说清楚,这是如何一回事?”
青杏早已一步抢上前,制住了这个胡搅蛮缠的胖妇人,不然这一个顶三个的重量压在她家大人身上,她家大人那里禁得住。
辛寒转头看了一眼,见与他无关,一步便迈出了前堂。
凤容叹了口气,对着站在门口的辛寒和绿衣点头:“让二位看了笑话,又白担搁了工夫,是我的不是,二位请去忙吧。”她略想了想,又说,“辛先生如成心出府,可同管家说一声,他给先生备车。”
严妈妈愣住了,目睹神医就要走出门了,哇地一声又嚎起来,肥硕的躯体直往凤容身上扑,嘴里“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嚷个不断。
却听那严妈妈俄然一声病笃挣扎般的尖叫:“凤大人你不能因为妒忌就草菅性命啊!辛先生你是哪门子的神医见死不救啊!”
他愁得心急火燎,一夜畴昔,嘴里就出了大火疮,几乎自暴自弃闷着头再熬一日看天命了,大不了再想别的辙,总能把州牧那馊主张毁灭的。
“近朱者赤罢了,不敷挂齿。”
凤容见绿衣来了也不在乎,打了号召便向辛寒直言:“安王府的思娘,就是先生和夫人前次见过的蠕蠕舞姬,病得短长,城中大夫束手无策,安王这位奶娘来请辛先生,先生可愿拨冗去安王府看看?”
幸而,天不断人愿,他本身的部下没头苍蝇一样不得其法,那位被送进王府的外族舞姬倒送来一道东风。
绿衣走在路上,见摆布无人,轻声问辛寒:“那思娘得病,莫非是曹司户的手笔?他信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