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潇看他反应,甚是对劲,她再接再厉:“另有呢,远的不说。我们只说近的,我母亲,你晓得吧?她跟我说,我们一家能够团聚,都是因为她和我父亲这些年一向积善行德,打动了上天。”
陆潇潇坐在灯下用心致志作画。
这时恰是暮秋,街上凉飕飕的,远不到宵禁的时候,沿街的店铺灯火透明,非常热烈。
陆老四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对陆景行要求很高,常常拘束着他学各种东西。她在中间陪着,也感觉闷得慌。
陆景行皱眉,有些无法地牵了一下嘴角:“还说不饿?走,去吃东西。”
“嗯,嗯。” 陆潇潇不断点头,她双眼亮晶晶的,举起手,将油纸包着的蟹黄酥递到他跟前,眼中写满等候,“你尝尝。”
“嗯,确切有几分事理。”陆景行似笑非笑,那笑意却迟迟未达眼底。
沈家阿婆卖的冰糖葫芦、临街那家店里两文钱一份的冰沙……都是她影象中不成复制的甘旨。
想到这里,她挺了挺胸膛,还不忘将目光转向他,扣问他的定见:“你感觉呢?”
上辈子她刚目不能视时,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只能睁着眼看着无尽的暗中。睡不着有多难受,她太清楚了。
“嗯。”陆景行点一点头,很附和的模样,“不错,你说的很对。”
“嗯?”陆景行一怔,“给我的?你做的?”他将香袋子托在手掌心,还未凑到跟前,已嗅到了香味。他面色不自发温和下来,方才那一些莫名的窒闷,在刹时消逝了大半。他勾了勾唇角:“你年纪还小,闷了读誊写字,出门闲逛,或者看看花草都行,不必把心机都花在这等小事上……”
烛火透明。
因为曾经有六年目不能视,她对这一双眼睛珍惜得很。若不是手头上这些东西不好放下,她也不会在灯下费心。不过还是让侍女多点了几盏灯,照得房间亮如白天。
“如何了?”陆景行似是不解。
她的心机都写在脸上,他又怎会猜不透她的企图?但是既然她殷切但愿,他少不得要共同一二。
是夜,陆景行盯着阿谁宝蓝色的香袋子入迷。他想,这个金线绣的“善”字,应当不是她随便绣上去的。
“啊……我……”陆潇潇语塞。
“好吃么?” 陆景行唇边噙着一丝笑意,低头问正在吞咽蟹黄酥的陆潇潇。
“新奇的?”陆潇潇闻言,双眼顿时一亮。
这是潇潇给他做的,她留意到他夜间难眠,特地花了时候给他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