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跪倒在地:“回皇后,太子他……中了毒。”

“皇后驾到――”

“别吓我……”

堂堂公主,再率性闹腾,也不至于做出不辞而别、从侯府后门逃离的失礼之举。

她不忍牵涉悲思,更不能坦诚重活之事。借离世六年的皇长兄之名,或许能蒙混过关。

“别喝!”

兄长手上的凉意从指尖直透入她心底,激得她浑身颤栗。

宋鸣珂见他未语,焦炙之色更加较着,诘问:“可有不适?”

“晏晏,产生何事?因何焦急传召李太医?”皇后命不相干的宫人退下。

于宋鸣珂而言,是遭人教唆诽谤的她,亲手将母亲推到绝望边沿,事到现在,有何脸面见她白叟家?

宋鸣珂不由自主一颤,方记起,内侍所指的是她母亲谢氏,而非宿世鼓动她去和亲的妖媚女子。

而皇后未见爱子,当即猜到,真正需求太医诊治的,是宋显琛。

“母亲,”宋鸣珂死力按捺上一世带来的歉然与思念,“今儿赴宴,哥哥仿佛喝了不该喝的补品……”

霍氏父子主战,立下军令状,勉强求得三万援兵。

她颤抖着探了探兄长的鼻息,虽弱,但尚余呼吸。

“我撞到额头,得尽快请李太医瞅瞅,你陪我归去呗!”她灵动水眸转了转,小嘴一扁,撒娇之意透着三分假,七分真。

路过霍家一名老管事跟前,宋鸣珂悄声问:“谁送的药膳?看细心了?”

“剪兰,带上炖品,备车后门!”

皇后极度悲忿,全部心机放在儿子身上,未留意夙来娇憨稚气的女儿,何故一下子变得沉稳平静。

悬浮的心,上不挨天、下不临地,仿佛未从冗长恶梦中复苏。

既获重生,她有任务护霍家全面,替他们讨回公道。

宋鸣珂静坐一旁,从车窗帘往外窥望。

彼苍跟她开了个大打趣!

“中毒?何来的毒?”

“余桐,速去东城大街,请李太医入宫,切莫张扬!”

她闷声不响,扭头坐回原位,悄悄拭泪。

宋鸣珂抹去泪水,压抑焦炙与惶恐,借太子赴宴喝醉为由,亲身送回东宫。

皇后一听她提及嫡宗子,泪水涟涟:“当即要求圣上,命令缉拿霍家高低!查个水落石出!”

接到宋鸣珂和亲路上收回的求援,他们不遗余力,连夜飞马来救。

“传达世子,也许有人借寿宴混入霍家肇事,务必拿下与药膳相干之人,严加把守,牢记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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