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俊颜如烧,惭愧怯赧得要冒烟了。
“这可不像陛下的风格!”霍锐承咧嘴一笑,步子不移。
宋鸣珂两颊绯云起落,咬唇道:“宣。”
两人不约而同端起茶盏,悠然浅抿,四目相对,统统尽在不言中。
霍睿言长目微眯,唇畔噙着极模糊的笑意:“定王尽孝,理应心无旁骛守在太妃病床前,不知陛下是否定同?”
他三指用力按脉,又轮着提指分诊寸、关、尺三部,先是眼神一凛,随后化于无形,神情不显悲喜。
宋显琛点了点头,再无此前对mm的体贴,转而打量她身边的脸生宫女。
书房内,灯影幢幢,剪兰和缝菊躲在屏风背后,面带笑容,一针一线缝制月事带。
她常日对外人谨言慎行,唯独两位表哥面前,忍不住抱怨两句。
宋鸣珂微愣:“这是何物?”
元礼还是苍色官服,面庞沉寂,行动妥当,抵至亭外,下跪施礼。
别让这些标致小哥哥头挽发髻、身穿襦裙、脸涂脂粉……一天到晚在她跟前乱晃了!
宋鸣珂先是一愣,了解他话中含义后,笑得畅快:“二表哥所言极是!”
宋鸣珂悄悄“嗯”了一声,转眼望远处的二人练剑。
二来,元礼生得都雅,比那些皱巴巴的老头子养眼多了。
这一日午后,山林空寂,鸟鸣啾啾,马蹄声由远及近。
宋鸣珂心中感慨,非论四弟晋王,还是六弟宁王,均为可造之材。
宋显维褪下亲王服后,暴露的是灰色短褐,竟有备而来。
元礼仅对余桐交代两句,躬身辞职。
高雅天井内,宋显琛一如平常穿了素色绸裙,淡妆浅抹,静坐庭前,欣然看花着花落。
他经常一呆便是一天,静如温婉少女。
可惜,元礼再幼年英才,医术再出类拔萃,也难及李太医一二。兄长的毒短期难除,没准她要在龙椅上坐上半载乃至一年以上。
而她这娇滴滴的小女娃,明显热中于精彩服饰,却不得不抹黄了脸、画粗了眉,以药物压抑娇软嗓音……还要假装豪放!
谁也不晓得,他脑海翻涌的是何气象。
“老模样……过些天我前去看望,二表哥有话要传达?”
翻来覆去细阅,未能提取元礼的相干信息。
一是新君受了气,不肯摆出常日的谦恭。
宋鸣珂欲借困乏为由推拒,霍睿言俄然插口:“陛下,睿言有一事就教。”
他们一教一学,刺、劈、撩、挂、点……皆非常投入。
未几时,一身着暗紫色亲王袍服的孩童快步走来,眉眼如画,小面庞掩不住镇静,背上却挂着木剑,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