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有些宽裕,欲言又止,“那表哥……”
自知此事担搁不得,他看向夜澈道,“有劳王爷替我送表妹从密道分开。”
“也就是说昨日纳征,你没接萧家的礼书?”阮修墨问得随便,眼底却藏着切磋之意。
“是姑母身边的人给我传的话,还说你既然已经与萧家订婚,就不能再与我来往甚密,我去临安伯府找了你两次,都被姑母打发走了。”
“臣女不敢,只不过……”
没想到,萧时凛竟让桃夭受了这么大的委曲……
原觉得身后持刀之人是个侍卫,没想到,映入视线的,竟是那张鬓如刀裁,崖岸清隽的脸......
“胡连说他瞧见你了,洛大蜜斯。”
桃夭猛地抬眼,撞进他通俗的黑眸里。
胡连不愧是跟在萧时凛身边多年,机警得很,还晓得假装分开等着她们出来?
清冷的声音如玉石落湖。
程昱这厮的确不是善茬!
桃夭不疑有他,点头催促,“表哥别为我担搁时候,快去处理了采花贼再谈其他。”
她也曾抱怨过表哥,莫名其妙就与她冷淡了。
夜澈锋利的眸子落在她头顶,冷冽的嗓音不答反问,“本王订下的舒宁香,洛大蜜斯筹办甚么时候给?”
“咳咳。”
他轻笑着,都雅的丹凤眼尽是讽刺。
“若你情愿忘记昨日的不快,我现在便能够带你分开。”
“表哥,巡城批示使程昱带着人来了,说要搜昨夜出逃的采花贼,可我方才清楚瞧见萧时凛身边的胡连把人藏在隔壁屋,正等着栽赃给你呢!”
那书韵岂不是……
“本王还想要舒宁香的配方。”
“但是,本王现在不但要舒宁香了。”夜澈俄然道。
小脸刹时热辣辣地烧起来,连耳根子也刷地涨红。
可不知为何,阮修墨存眷的仿佛不在此。
夜澈沉默了一会儿,深眸微抬,“抵了今晚此次?”
阮修墨眼底闪过一抹异彩,“你倒是硬气了一次。”
难怪外头的人都暗传承王不近女色,脾气多变。
听阮修墨熟谙的语气,桃夭缓缓暴露一个笑靥。
桃夭倒是瞪大了眼睛。
桃夭向来不晓得,阮修墨建议脾气竟还像小孩子普通。
桃夭一滞。
大半年不见,她的二表哥还是一点儿也没变。
桃夭越是心急如焚,阮修墨越是淡然。
瞥见床榻上混乱的被褥,她为可贵恨不能找个洞钻出来。
“我……是我貌昧打搅你们,实在抱愧……”
固然晓得他说的是气话,桃夭内心仍然惭愧不已。
他很肯定,这是第一次,在洛桃夭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