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正厅,伯夫人正命管事盘点礼单。请来观礼凑热烈的洛氏族亲聚在前厅,三五成群喝茶闲话,好不热烈。
可她辨不清夜澈喜怒,只得端着笑道,“没错,奴婢也实在想不到,那洛大蜜斯长得一副温婉大气,贤能淑德的模样,背后里竟是这般放荡无耻!”
这是他方才在木牖上拾到的。
十五岁的洛芸梨倒是笑开了怀,“可不是吗?从小就常有人说我长得像公主姐姐,反倒是大姐,跟我们……”
比平常香薰浓烈,又有那么一点奇特......
来到娉霜跟前站定。
“你们可晓得,对本王扯谎,是要赔命的?”
心虚垂眼,“奴、奴婢岂敢啊……”
可羞愤和愤怒让她底子偶然沉思,只想破口痛骂,“我现在是公主的侍婢!你凭甚么打我?”
桃夭神采一凛,在娉霜震惊的目光中,徐行从逐风身后走出。
一股不安悄悄涌上心头。
洛桃夭在逐风身后,倒是纹丝未动,站得笔挺。
娉霜微微一怔。
“如何,不欢迎?”
娉霜神采顿时煞白。
目睹女眷们其乐融融,萧时凛却有些心不在焉。
端坐主位的柔贞公主洛紫昙,端倪如画,发髻乌亮,斜插皇后赐下的凤凰衔珠钗,项上金螭璎珞,一身雍容华贵的绛紫宫装,将里头绯色的衣裙遮得严实。
闻言,夜澈缓缓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猝不及防撞进洛桃夭漆亮的眸底,她忍不住扬起调子,“你如何会在这?!”
洛紫昙猛一抬眼。
“没甚么但是。”洛紫昙扫她一眼,“像这类倒霉于姐妹敦睦的话,可不准再说,免得叫大蜜斯多心。”
抬眼看去,承王一身暗云黑锦负手而来,眉峰锋利,眼尾泪痣红得肆意傲慢。
娉霜还未反应过来,桃夭已经莲步款款而去。
纤细的手端着茶盏,皓腕间一只白玉云纹手镯,衬得她肤似凝脂。
她垂垂沉着下来。
一旦她没法自证,了局,约莫会比受人歪曲,名声尽毁惨烈百倍。
“芸梨!”洛紫昙俄然板起脸喝止。
“启禀王爷,奴婢传闻,是洛大蜜斯按捺不住相思之苦,让人将萧大人骗到后宅,还用了安眠的香薰......两人进屋的时候,正巧风统领瞧见了。”
鼻尖除了茶味,还缭绕着一股清爽动听的暗香,恰是那只耳环披收回的。
大蜜斯,如何会跟承王在一起!?
伯夫人亦是沉了脸,“桃夭,你懂不懂端方?”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承王怎对洛府后宅之事感兴趣?
闻言,夜澈声音冷酷,“照你的意义,是伯夫人和公主亲身逮到了洛大蜜斯与萧侍郎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