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寒破裂的指节捏着帐本夹页,泛黄的布料飘落在地。那布料上歪扭的"广"字俄然浮空,化作星图指向青萝村方向——恰是三日前在焚天谷火髓中见过的浑沌轨迹。
"这是苏娘子埋的'回魂引'。"李长庚佝偻着背呈现,手中玉杵炸成齑粉,暴露半截刻着竹纹的剑锋,"老奴等了三十年......"
"等摒挡完九霄宗..."她将本命鳞片按在鼓面,妖血在苏红袖笔迹上晕开梅纹,"我陪你去东海取回苏姨的..."
"娘..."风不寒跪在香灰堆里,白骨未愈的指节抚过簪身裂纹,"您用三魂换炭火时...可曾悔怨?"
祠堂外俄然传来惊呼。青萝村民望着空中消逝的流光,齐声唱起那首儿歌。白发老妪抱着孙儿泣不成声,她腕间退色的红绳上系着半块炭条——恰是永泰三年冬,苏红袖分给哀鸿的"拯救符"。
"锁魂术!"柳天音冰弦骤响,七根琴弦缠住即将消逝的虚影。妖血顺着冰弦渗入笔迹时,《碧海潮生曲》竟奏出《石灰吟》的调子。当最后一个音符化作冰蝶,虚影凝成行小字:【地脉第三节点,娘留的抓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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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谨慎!"李长庚俄然扑向破空而来的弑神弩。老仆胸口炸开的血花里,半块外门令牌指向祠堂方向:"抓周匣...苏娘子用三魂换的..."
风不寒的剑气俄然呆滞。壁画中女子回眸的顷刻,角落里蒙尘的拨浪鼓自鸣三声,鼓面羊皮闪现墨迹:【寒儿抓周紧攥木簪,九霄笑言此子恋旧】。那些笔迹在长明灯火中扭曲重组,化作苏红袖临终虚影:【速往东海寻......】
风不寒染血的左手叩响拨浪鼓。婴灵俄然化作流光突破锁链,没入他眉心文宫。八百朵白梅在翠竹枝头绽放的顷刻,赵无炎脸上的绷带寸寸崩裂——炭火灼痕拼成的"弑母者死"四字,正跟着《石灰吟》的诗意爬动。
"苏姨说过,楚地往西三百里有座古村。"她碧色竖瞳映着风不寒正在愈合的右手,声音混着血沫,"你文宫里的翠竹根须,在往东南边抽芽。"
地宫轰然坍塌。十八具贴着封灵符的青铜棺破土而出,棺盖上《回籍偶书》的诗句出现血光。风不寒以炭条在第三具棺椁刻下"儿童相见不了解",青铜棺回声而开,暴露内部刻着的"笑问客从那边来"——那缺失的太白剑鞘残片,正与尸王所赠霸王枪碎片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