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髻少女踩着《鲛人泣珠图》飘落梁间，人皮面具被剑气翻开半角，暴露底下青鳞覆面的真容："苏红袖的孽种？恰好拿你补全这《嫡亲图》！"
幻象如潮流涌来：血月当空的夜，苏红袖以蛇骨为笔在画舫题诗，怀中婴儿哭声震碎妖王颅骨。她剜出本身半块文心融入墨汁，最后一笔落下时，整片海疆的芙蓉尽数化作石雕。
"本来是你！"骨女被蛇纹剑钉在《文道初解》的残卷上，青鳞手指插入本身眼窝："三百年前你救过的采珠女...为何选她不选我！"
风不寒笑着咳出瘀血，将蛇瞳珠弹入深海。千里外的九霄宗祠堂里，凌霜华刚触到《母别子》诗稿就惨叫缩手——她掌心闪现的恰是珠内映出的画面：七十二枚金鳞在修真界各城同时显影，每片都拓着苏红袖封印妖王的血指印。
海风裹着九霄宗方向传来的钟声，柳天音指尖轻抚发间碧玉蛇簪，三枚青鳞符咒在她掌心碎裂。瞬移法阵在礁石上灼出焦痕，她蹙眉望着东方泛白的海平线："东海来回需两日半，你若误了天阶之约..."话音未落，风不寒已将婚书残页折成纸鹤抛向云层。
风不寒喉间腥甜上涌——强行催动的诗句正撕扯文宫，耳孔排泄的金血在肩头晕开蛇形纹样。他蘸血在船柱题写《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鬓角跟着诗韵白了三缕："三百年前的画蛇妖，也配提我娘名讳？"
"这叫因地制宜。"风不寒摩挲青竹简上的蛇纹刻痕，浸入海水的顷刻，"芙蓉泣露火灵显"七字如活蛇游动。浪涛俄然倒卷成旋涡，十八尊青铜蛟首破水而出，铁索捆缚的雕花楼阁里传来戏腔："画皮难遮肮脏骨，九霄云上尽魍魉——"
骨女在芙蓉露雨中扭曲成蛇形，妖核闪现出当年左券烙印。柳天音拨动琴弦，灵蛇殿古调引得《踏雪图》女子挥剑斩向旧主："苏将军，末将来迟了！"
"该收网了。"他碾碎掌心血痂，任火灵髓修补文宫。柳天音俄然按住他握剑的手，袖中滑出枚幸存的蛇瞳珠——珠内倒映着九霄宗方向，七道渡劫剑光正扯开云层。
太白剑鞘俄然龙吟震天，残魂醉醺醺吐出句预言："大鹏一日同风起...嗝...压不住咯..."
纸鹤衔着血珠穿云而去，在朝阳下托出《早发白帝城》的诗迹。三个南海散修见状欲逃，却被风不寒踏浪拦住的剑鞘震回岸边——鞘中太白残魂打着酒嗝哼道："朝辞白帝彩云间？你小子窜改诗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