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件拍品，上古文心砚！"拍卖师拖长的尾音里带着魔气。展台禁制亮起的刹时，风不寒左瞳星图骤旋，砚台内冬眠的暴戾气味与他文宫裂缝共振，竟勾出苏红袖临终画面：冰窟里她攥着襁褓，用纺锤金线在砚底刻下"文心护道，寿折三秋"。
风不寒倚在梁柱暗影里，蘸着袖口金血腾空写就《渔父》下阙："环球皆浊我独清——"血字触及水晶灯时，柳天音俄然扯断腕间蛇鳞，妖血凝成赤弦缠住他手腕："这是最后一搏！"
飞云渡外忽起惊雷，七十二艘画舫同时奏响《九歌》。卖酒老翁的铜壶炸裂，酒液在空中凝成"圣"字，修士们怀中的功法秘笈无风翻动，空缺处闪现《天问》残篇。
江风卷起拍卖场的残幡，暴露地砖夹层的血书："下一个局在东海..."风不寒浑沌左瞳忽暗，文心砚清气再度翻涌——寿元碑已降至五十七载。
"八百！"赤膊男人拍碎案几，漠北军刺青排泄血珠凝成短剑。
残魂奸笑着自爆，毒血却被酒雨浇成青烟。风不寒晃着空酒壶走向江面，文心砚在识海扭转，每转一圈便削去一年阳寿。他踹飞鎏金大门，朝阳将白发染成金红："奉告毒妇——"
"文道救世！当立圣碑！"药王谷长老捧着的丹炉俄然炼出续命金丹，炉身《渔父》诗纹与江面屈子舟共鸣。麻衣墨客怀中《楚辞》无火自燃，灰烬凝成苏红袖虚影轻抚风不寒白发："寒儿...慎用寿元..."
柳天音狐尾卷住墨云子残魂，四枚蛇鳞尽碎："说！凌霜华还埋了多少..."
剑冢的酒气在风不冬衣衿缠绕了三日，他咽下柳天音硬塞来的续命丹，左臂金灵髓纹路忽明忽暗，如同未淬火的剑胚。飞云渡的晨雾漫过青石阶时，他踉跄着扶住界碑，浑沌左瞳映出拍卖场鎏金匾额上跳动的咒文——那恰是凌霜华用风无痕心头血刻下的"爆"字。
展台轰然炸裂，文心砚腾空飞起。墨云子捏碎血符的顷刻，噬魂瘴如毒龙出洞，却在触及《渔父》诗魄时化作酒雨。赤膊男人胸前刺青离体化盾，却被瘴气缠成血茧——内里传出凌霜华的尖笑："野种，这砚台饮过你娘的血！"
"诗剑仙！是诗剑仙显圣！"药王谷长老的《本草纲目》俄然翻至"续命丹"篇，册页腾起金芒直冲云霄。几个兜售假丹的散修仓猝收摊，却被风不寒袖中溢出的浑沌气定住身形："急甚么？压轴戏还没收场。"
"把她的局变成我的酒，最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