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砒霜半壶浊酒！"老张独眼瞥向腰牌上腐蚀的"九霄"二字，"守山弟子昨夜典当的——跟你脸上这肮脏纹倒是绝配！"
"死不了。"风不寒白发扬起，耳垂血珠凝成冰晶坠入焦土，"倒是圣女娘娘的鲛绡钱——"他指尖轻弹玉珏，浑沌纹路与潮汐纹完美符合，"怕是要用仙狱监军的头骨来抵了。"
枯枝划过喉骨时溅起金血，在空中烙出个"难"字凹痕。柳天音赤鳞琴尾扫过结冰的石阶，碧色蛇瞳映着风无痕脖颈褪鳞处新增的第四道裂纹："某些人剜灵根时痛快，现在倒学会装不幸了？"
残雪裹着文雀的金羽簌簌落下，间隔九霄宗除名已过三旬。镇山石兽裂成两半的豁口处，风无痕腐败的右脸沾着冰碴，脊椎骨刺穿透的锦衣下暴露暗红咒印，活像只被拔了牙的困兽。
"圣女娘娘悠着点。"风不寒枯枝点出青光，《行路难》拓片如刀割开风无痕掌心，"你这血可比司徒明玉的胭脂金贵。"
"闭嘴！"她将染血的拓片按进心口，蛊母图腾亮起幽光，"阿谁野种…本座要把他文骨炼成......"
"啊啊啊！墨长老说我是......"风无痕七窍涌出的蛊虫俄然自燃，青玄子醉眼乜斜着抛出剑谱。扉页凌霜华笔迹灼目：【吾儿当剜其文骨，烹而食之】。
青玄子俄然从醉梦中惊醒，酒葫芦指向东方冲天血光："苏丫头埋的那坛尘凡醉，该开封了！"
风不寒喉骨裂缝溅出的金血在雪地绘出卦象："少宗主可知，你这身子比醉仙楼的泔水桶还肮脏？"拓片俄然迸射青光，三百文雀衔着诗魄压回魔气。
山风卷着焦土掠过《行路难》残句，落日将坠时，风不寒腰间玉佩与柳天音逆鳞出现潮汐纹。他晃着从风无痕身上摸出的玉珏："妖神碑林结界的台阶，可经得起圣女娘娘折腾？"
夜枭啼叫声中，最后半扇庙门轰然倾圮。三千文雀衔着"长风破浪会偶然"的金句，如银河洒向修真界。柳天音摩挲着琴身新裂的纹路，俄然踢飞脚边碎石："喂！你的文宫......"
"贱婢？"青玄子破酒壶砸碎冰柱，喷出的酒雾凝成幻象——凌霜华深夜伏案摹写，打扮匣暗格里砚台还沾着未干的朱砂，"三十年前大雪封山埋的醉仙酿，可比不上这出'慈母造假'够味！"
幻象镜头扫过案头风无痕七窍渗血的画像，柳天音赤鳞尾卷起留影石："刻三千份够不敷修真界下酒？"
柳天音四根冰弦绞住他脖颈，赤鳞尾退色三寸："闻声没？你娘要拿你炖汤呢！"本源妖血顺着琴身裂纹滴落，在冰面绽放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