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与我何干？"他生生扯出玉玦中的元神残片，"我只要我娘在诗里笑一次。"
"诸位道友且看！"柳天音俄然拨响焦尾琴，妖火将丝线烧成通天火柱，"九霄宗千年气运，竟系在个弑妻证道的魔头身上！"
问心雷终究劈落，却在触及风不寒的顷刻化作甘霖。天道承认的轰鸣声中，风九霄的肉身寸寸龟裂，魔气逸散处竟暴露半块浑沌玉玦。
"寒儿，这些可都是为父给你筹办的鼎炉。"风九霄魔化的右臂暴涨，抓起一具鼎炉捏碎天灵盖，"待为父冲破大乘，定让你娘在万魂幡里......"
围观修士哗然暴退，却见火柱中闪现无数惨死的冤魂。有眼尖的俄然尖叫："那是三十年前失落的落霞仙子！"
风不寒的嗓音裹着文气震惊千里，荒凉深处甜睡的沙蝎竟纷繁破土而出，尾钩齐刷刷指向面色惨白的风九霄。柳天音的焦尾琴俄然自主鸣响，七根冰弦绷出《十面埋伏》的杀伐之音。
风不寒却抢先捏住玉玦，文气顺着指缝渗入。玉玦中传来风九霄的惨叫："孝子！此物干系三界......"
风不寒跌坐在琉璃化的砂地上，掌心玉玦俄然映出苏红袖未写完的诗句。他蘸着嘴角血渍续完最后半阙，荒凉上顿时开出千里红莲。
千里外，九霄宗废墟深处。嵌在祭坛上的半块玉玦俄然亮起，闪现出风九霄扭曲的面庞："好儿子，为父在浑沌秘境等你......"
风九霄冕冠上的东珠"咔嗒"碎裂，暴露额间狰狞爬动的魔纹。他俄然抬手扯开胸怀，心口处鲜明嵌着枚青铜铃铛——恰是苏红袖生前戴过的长生锁。
"以妻证道？"风不寒怒极反笑，文宫降下《正气歌》的虚影，"那我便以子弑父！"
风不寒抬头灌尽壶中酒，醉眼望向开端消逝的雷云："下次写首《劈山救母》，你说天道肯不肯借我开天斧？"
"寒儿你看！"他指尖刺入皮肉，生生抠出血淋淋的长生锁，"为父将你娘......"
"九霄闭关前夕，妾身亲耳闻得——'苏红袖若不死，本座如何斩尘缘破渡劫？凌夫人，毒要下得洁净些。'"
风九霄俄然扯破虚空，十八具血棺破土而出。棺盖炸裂时，内里爬出的竟是各派失落多年的天之宠儿，现在全都生着与苏红袖类似的面庞。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柳天音收起焦尾琴，冰弦上凝着霜花，"你此人，倒是比天道还霸道。"
他并指抹过木簪，苏红袖的虚影自簪头闪现。那虚影抚过风不寒的白发，俄然回身指向风九霄："当日你在我茶中下九幽散魂丹时，可敢对问心雷赌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