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宗窥天殿内,凌霜华捏碎第七枚窥天镜。
“嘘,看戏。”
风不寒的糖签插起最后一块鱼腹肉:“韩道友,杀气收收。”
镜中残留的《行路难》诗句正蚕食锁魂阵,三具桃木人偶的胸口闪现剑痕。她掐诀时指尖爆出血花:“韩七指这废人,怎会规复元婴修为?!”
“那炼气境小子到底写了甚么......噗!”
“杀你?”修士踩住他断剑,“把你丹田剖了喂妖兽,说不定能炼成......呃啊!”
他晃出茶寮的顷刻,韩七指周身发作的剑气掀翻屋顶。围观的修士们捧首鼠窜,却见桃花瓣化作剑雨追射百里,惨叫声中不竭有人丹田爆裂。
签子精准钉住爬过脚背的毒蝎,糖浆顺着蝎尾渗上天缝,竟凝成“路长人困蹇驴嘶”七个字。
风不寒用鱼骨在断剑刻下“天姥连天向天横”,起家时赤霄剑鞘已挑着半壶酒:“要诗没有,要酒管够。”
鱼油滴在《行路难》的“难”字上,整面墙的诗句俄然坍缩成剑丸,没入乞丐眉心。腐肉从韩七指身上脱落,重生的皮肤闪现云纹剑印,他单膝跪地时,茶寮地砖尽数化作齑粉。
赤霄剑鞘俄然指向东方,糖葫芦签子在虚空划出“烟涛微茫信难求”,海天相接处,被《滕王阁序》引走的剑冢残骸正化作鲲鹏虚影。
山雾裹着焦糖味漫过茶寮,檐角铜铃被剑气震得叮当作响。风不寒蹲在漏风的竹棚下,赤霄剑鞘串着三只烤得滋滋冒油的文鳐鱼。鱼鳞上《滕王阁序》的金光忽明忽暗,照得劈面乞丐碗里的铜板泛着青苔色。
啪!
赤霄剑鞘格住断剑,风不寒的签子顺势在剑脊刻下“长风破浪会偶然”。铁锈簌簌剥落,暴露底下“九霄凌云”四个古篆,茶寮梁柱俄然闪现三百道剑痕!
风不寒咬破文鳐鱼尾,鱼血在虚空续写“直挂云帆济沧海”。血珠落地成阵,将暴走的剑气引上天脉。乞丐的断剑嗡嗡震颤,剑柄云纹亮如星斗:“三百年......三百年了!我韩七指的道,本来从未断过!”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