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子的折扇挡住毕方烈焰时,风不寒已经拎着酒壶翻出窗外。夜风送来他渐行渐远的吟诵:“我醉欲眠卿且去——”
“女人裙上绣的可不是百鸟。”风不寒侧头避开毒钉,赤霄剑鞘挑起燃烧的裙角残片,“这是《山海经》记录的九凶蛊雕,魔门万魂堂的标识。”
断剑擦着花魁耳畔钉入墙壁,剑气震碎她统统发饰。披垂的长发间暴露半枚妖纹,韩七指瞳孔骤缩:“半妖?”
“谨慎!”二楼雅间飞出道黑影。
花魁终究变色,袖中射出九阴彻骨钉:“你早知我身份!”
风不寒拎起青玉盏抿了口桃花冰,糖签在盏沿敲出《清平调》的节拍:“云想衣裳花想容——女人这身百鸟裙,倒是衬得门口孔雀羞愤撞柱了。”
风不寒俄然甩出《清平调》诗稿,燃烧的宣纸在空中拼成瑶池瑶池。被困的毕方虚影收回哀鸣,竟调头扑向花魁。
抱着酒坛的虬髯修士俄然捏碎玉杯:“老子就说眼熟!这不是被九霄宗除名的野种......”
“不必了。”
“东风拂槛露华浓。”风不寒的第二句诗出口时,韩七指俄然按住剑柄。元婴剑意如潮流漫过大堂,却压不住那些从地缝钻出的嫩绿藤蔓——枝条缠着诗句攀上梁柱,转眼间枯木生花。
“公子谈笑了。”花魁扯开燃烧的裙摆,暴露腰侧血月纹身,“天墉城要的是魔剑修,与我这弱女子......”
“公子要听《霓裳》还是《六幺》?”
“明朝成心抱琴来!”
花魁垂眸俯瞰大厅,额间火纹花钿灼得氛围扭曲:“天墉城赏格的通缉犯,也配谈义山诗?”
韩七指斩出的剑气劈开醉仙楼匾额,明朝二字在月光下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