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浪花淘尽豪杰’。”他指尖抚过残破刻痕,转头对韩七指笑道,“韩兄,你猜赵公子能接几句诗?”
“阴阳割昏晓。”风不寒咳着血写下第三句,太白剑鞘俄然自行出鞘。鞘上“荡胸生曾云”五字化作云海,将赵无锋吞入诗境幻象——那边有李太白持剑削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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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是天骄榜……”赵无锋挣扎着浮出水面,玉牌“第九十”的云纹寸寸崩碎。风不寒拾起玉牌,瞥见内侧凌霜华的神识烙印,嘲笑捏碎:“归去奉告你主子——”
沧澜江底炸起千丈水柱,水中竟有《江雪》的残篇流转。赵无锋的剑气被水雾腐蚀,剑身闪现锈迹。天骄们骇然发明,本身佩剑也在哀鸣!
赵无锋暴怒拔剑,剑光如泰山压顶:“接你祖宗!”
“沧澜江写江,悟道石悟道——赵公子连这端方都不懂?”风不寒屈指弹向焦尾琴,琴弦震出《浪淘沙》的残响。江面忽起暴风,浪涛凝成“大江东去”四字拍向岸边,将赵无锋坐骑惊得人立而起。
赵无锋翻身落地,剑鞘重重砸入青石:“炼气期的蝼蚁,也敢妄言端方?”他身后天骄轰笑,有个筑基女修尖调子侃:“传闻前日太白遗冢现世,有个叫花子靠抄诗混了出来,怕不就是这位?”
暮色渗入芦苇荡时,韩七指指尖的孔雀翎已褪成惨白。毒雾蚕食经脉的沙沙声,让他想起剑冢里墨云子碾碎诗稿的响动。浊浪拍岸处,太白剑鞘上“彩云间”三字暗淡如死灰,焦尾琴弦残留的《静夜思》剑意正与浑沌玉玦共鸣。韩七指伸直在芦苇丛中呕出黑血,断剑上孔雀翎已被毒雾蚀成白骨:“墨云子的蚀魂香……撑不过三个时候。”
赵无锋嘶吼着劈碎幻象,金丹已现裂缝:“装神弄鬼!”他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剑锋暴涨十丈:“断岳九式,崩天!”
咔嚓!
轰!
诗成顷刻,赵无锋的剑势蓦地呆滞。江干群峰虚影自诗痕中拔地而起,变幻出五岳独尊的巍峨气象!有个围观的老修士俄然跪地:“这、这是儒道圣山投影!”
赵无锋的剑势僵在半空。沧澜江两岸群峰竟随诗句昂首,澎湃山魄凝成一只巨掌,将他连人带剑拍入江心!江水逆流成《蜀道难》的篆字,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远处山道上忽有马蹄声碎,十余名绣着“天骄榜”云纹的修士纵马而来。为首青年腰悬“第九十”玉牌,瞥见风不寒褴褛青衫,嗤笑扬鞭:“哪来的野修,也配占沧澜江的悟道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