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线成茧终化刃,且将血泪酿诗魂。”
围观修士中有人顿悟:“本来亲情咒要如许破!以《游子吟》正骨,《别老母》诛心!”
诗成顷刻,漫天《凯风》毒雨倒卷云车方向。江底白骨英魂俄然齐诵“惨惨柴家声雪夜”,九霄宗庙门处传来钟鼎哀鸣——竟是宗祠的《蓼莪》碑裂开三寸!
“慈母手中线,可您配吗?”风不寒挥袖震碎药匣,九转还魂丹裂开的刹时,百只《青蝇》咒化的追踪蛊虫扑向人群。韩七指断剑横扫,《石灰吟》的青焰将蛊虫烧成诗笺残片。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第二句落下时,药匣上的《慈乌吟》咒文俄然倒流,婢女们捧匣的双手闪现血线。卖茶老妪惊呼:“快看!那些丝线在往她们心口钻!”
风不寒将玉玦抛向赤色战旗方向,焦尾琴自主奏响《参军行》:“正愁找不到开玉玦的钥匙——传令下去,就说风某三今后要在楼兰遗址开《将进酒》诗会。”
卖茶老妪俄然指着江面尖叫:“快看那些蛊虫尸身!”只见烧焦的蛊壳拼成“楼兰”古篆,西北疆场遗址上空升起赤色《无衣》战旗。
血字触匣的顷刻,《游子吟》全篇主动显形。老嬷嬷神采骤变——这清楚是反弹亲情咒的逆写伎俩!
“慈母手中线啊……”他指尖划过焦尾琴,《蜀道难》的残魄震得琴弦嗡鸣。韩七指俄然按住他手腕:“药匣夹层藏着《子衿》的追踪咒,我在九霄宗刑堂见过这伎俩。”
灰袍老者手中铜钱炸裂:“以情为咒,反噬其魂!好狠的《游子吟》!”
风不寒盯着药匣上“临行密密缝”的篆纹,俄然想起四十章前被剥削炭火的寒夜——原主蜷在漏风的柴房,窗外嫡母正教诲风无痕《孝经》。
围观修士哗然退散。筑基期的灰袍老者掐算铜钱:“《易》曰‘鸿渐于陆’,此子诗魄哄动天机,九霄宗怕是要变天。”
云车中飘出凌霜华的神识传音:“寒儿,为娘知你怨我。这丹药能补你诗魄反噬之伤,服下便回家吧。”声音裹着《燕诗》的泣血韵律,围观女修竟有人拭泪。
“西北有煞气冲天。”风不寒拭去玉玦大要血渍,那缕指向疆场的青光俄然转向东南——九霄宗方向飞来三驾鎏金云车,车帘绣着《游子吟》的残句。
卖茶老妪的陶碗再次跌落:“是凌夫人的‘慈航云辇’!这阵仗……莫非要接那野种回宗?”
他踢了踢昏倒的老嬷嬷,在厥后背刻下《硕鼠》新篇。最后一笔落下时,九霄宗方向传来《墙有茨》的崩塌声——宗主的闭关洞府塌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