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险峰刚欲再问,孙陶俄然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压得更低,好像蚊蝇般:“二少爷,此处恐怕隔墙有耳,不宜久留,我们回府再从长计议。” 郭险峰心中一紧,认识到事情或许远比本身设想的更加庞大。
归府的步队沿着青石街道缓缓前行,马蹄声、车轮声交叉成一曲沉闷的乐章。郭险峰坐在雕花轿辇当中,脑海里还在策画孙陶所提的几件事情。
孙陶在一旁忍不住插话:“刘大哥,我们郭府的保护,各个技艺不凡,平常贼寇哪敢来招惹?” 刘安通摇了点头,神采凝重:“孙兄弟有所不知,这伙贼寇手腕狠辣,传闻还与江湖中人有所勾搭,不得不防。”
郭险峰和孙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闪过一丝惊诧。郭府?这背后究竟埋没着甚么诡计?孙陶低声道:“二少爷,看来此事与郭府脱不了干系,莫非是有人想借此谗谄我们?”
郭险峰深思半晌,对马海凡和郝劲秋道:“你们做得很好。先让女人在这里好好歇息,找些吃的喝的来。” 马海凡和郝劲秋领命而去。
踏入屋内,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劈面而来。马海凡快步走到里屋,悄悄推开房门。郭险峰定睛一看,只见房间角落,一个女孩被紧紧绑住,嘴巴和耳朵被布条紧紧塞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住。女孩身躯微微颤抖,似是在惊骇地抽泣。
郭险峰眉头紧皱,在屋内来回踱步。孙陶走上前,谨慎翼翼地解开女孩身上的绳索,取下塞在她嘴里和耳朵里的布条,揭开蒙眼的黑布。女孩缓缓展开眼睛,眼中尽是惊骇与苍茫,待看清郭险峰,似是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但愿的光芒,嘴唇颤抖,却因长时候受困,发不出声音。
“这是如何回事?” 郭险峰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难以粉饰的气愤。马海凡扑通一声跪下,郝劲秋也跟着单膝跪地。马海凡声音颤抖地说道:“二少爷,本日我和郝劲秋路过集市,瞧见几个陌生男人鬼鬼祟祟,将这女孩强行掳走。我们担忧女孩遭受不测,便一起暗中跟踪。那伙人将女孩带到城郊一处烧毁堆栈,四周有很多打手看管。我和郝劲秋察看好久,趁他们松弛之时,悄悄摸了出来。郝劲秋引开了门口的保卫,我则趁机冲进堆栈,制住了屋内的绑匪,这才将女孩救下,带回了家中。可我们实在不知该如何措置,只能请二少爷决计。”
稍作思考,郭险峰沉声道:“好,那就去你家。” 因而,一行人窜改线路,朝着马海凡位于城郊的居处走去。一起上,郭险峰心中愈发不安,各种猜想在脑海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