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招,等在身后的嬷嬷很快搬来长凳。

洛京臣忙道,“母亲曲解了,不是阿漪。”

她抬眼核阅着桃夭,“本日你实在太不像话,按家法,理该杖责三十。我是洛家主母,不能因为你是我女儿,就包庇于你。”

言语间,伯夫人理所当然将洛京臣的不当,尽数归咎在儿媳身上。

她眉宇清冷,端着一副公道明理的严母姿势,“别怨母亲心狠。现在你父亲不在,你大哥当家不易,你大嫂又是个有野心的,对我手里的掌家之权虎视眈眈,正因你是我亲生,我才更不能偏私,以免落人话柄,你可明白?”

不过,这也让急于抱孙的伯夫人怨声不竭,这些年,底子没给过窦氏好神采。许是因为惭愧,窦氏对她的冷言冷语老是多番谦让。

她的视野扫过行动仓促的宗子洛京臣,在看清他身后那名誉质文静的白裘女子时,顿时目露不善。

重生一回,桃夭再见窦氏时,总感觉瞥见了宿世的本身......

至公子可算来了!

就是紫昙和萧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夏季落日铺洒,窦氏裹着一件白雪狐裘,走路端雅秀致,如同一株立雪待放的春兰,笼上一层暖和的光晕。

桃夭垂着脸,眸底沉寂如水,“桃夭明白,多谢母亲教诲。”

洛桃夭静悄悄看了窦氏一眼。

伯夫人笑问,“明白甚么?说说看。”

京臣常日里可不会这般鲁莽……

“母亲?!”洛桃夭浑身一颤,掌心早在她一口一句亲生母亲时,被狠狠掐出血来。

伯夫人不情不肯嗯了声,“京臣,你本日没有休沐,如何提早回府了?窦氏,是不是你胡言乱语,将京臣请返来的?”

一抬眼,就撞进窦氏忧心忡忡的眼底。

几人纷繁诧然抬眼。

这才是她熟谙的洛桃夭,为了在乎之人,保全大局,勉强责备。

这个儿子,是她最大的高傲!

“统统都怪女儿率性,求母亲,饶了不相干之人吧。”

反观窦冰漪,固然家世不低,也算知书识礼,但是为人呆板刚正,不知变通,总爱惹她活力。最首要的,还是她的肚子不争气!

可贵的是,洛京臣也一向没有纳妾,对窦氏一如既往的爱重,成绩了京都城一段嘉话。

不但如此,洛京臣还长于经商。

唯有洛桃夭一动不动地站着,似毫不料外。

“既然明白,那就开端吧。”

伯夫人当即冷了脸,“窦氏,你这是要做甚么?”

见一行人踏着月色仓促而来,琴心差点哭出声。

不等窦氏回话,她语带责备道,“京臣,你耳根子甚么时候变得这么软,连后宅之事都要掺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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