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伯府的后宅,向来都是她说了算,现在窦氏说动京臣前来讨情,清楚是用心与她对着干,想诽谤他们母子!
言语间毫无回旋余地。
压下翻涌的思路,洛桃夭垂眼点头,“桃夭知错了。”
寂静之处,伯夫人寂然开口,“京臣,你给母亲一句实话,承王真没有看上桃夭?”
“女儿领罚。”
洛京臣垂着眼,眸色隐入雪夜。
伯夫人神采一僵,却借着雪夜暗色极好地袒护了。
“嫡姐从小与我还算投缘,再加上紫昙长相敬爱,我便应下了,恰好当时桃夭出世才一日,我们干脆对外说是双生胎。”
“母亲贤明。”洛京臣笑着为她拢了拢大氅,“提及来,儿子另有一事想问母亲,与公主有关。”
伯夫人却勾起一抹嘲笑,“本来,你本日这般违逆之举,是觉得本身被承王看中了,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嗯?”
伯夫人面色阴沉。
窦氏拧眉还未张嘴,就被伯夫人堵了话头,“谁再敢替她讨情,就陪她一起抄上二十遍!”
洛京臣恍然一笑,“那看上去更像是用手掐的陈迹,承王暴戾恣睢,桃夭妄图靠近,天然是要吃点苦头的。”
他看着内里暗下的天气,“母亲,儿子送您回屋用膳吧。”
她轻咳一声,冷声道,“既然你大哥开口替你讨情,我便饶了你这一回。”
洛京臣语重心长道,“桃夭,为兄无妨与你直言吧。承王职位虽高,可那脾气也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传言都说,那些妄图爬床自荐床笫的女人,一进承王府,不是死相惨痛弃尸荒漠,就是疯了一样生不如死。”
“至于本日之事,儿子也都传闻了。”洛京臣道,“穷究起来,毕竟还是萧家有错在先,桃夭年纪尚轻,又倾慕萧时凛好久,一时激愤失了分寸也是人之常情。”
直到掌心指甲入肉的疼痛将她的思路抽离,桃夭再次垂下眼眸。
不劈面说,天然是不想叫窦氏晓得,一向以来为清欢斋制香的人,底子不是洛芸梨,而是她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嫡长女。
劈面的人仿佛也终究演够了,“滚回你的屋里去,禁足一个月,誊写金刚经十遍。”
“那是天然,母亲放心吧。”
“你说得有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让萧时凛出面最为安妥。”洛京臣对朝中风向的灵敏和判定,她从不思疑,“我这就派人给萧家传话。”
伯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毕竟当初是柳太傅亲身出面,为萧洛两家保的媒。萧夫人夙来贪财,她也就是看上桃夭制香的技术和清欢斋的分红,才指名道姓要订下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