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思路早已飘去玉京。

现在站在知府衙门外头,满脸写着局促不安,顾夯见他腿肚子都在颤抖,撇嘴不肯多待,也不叫他送,酬酢两句就带着人走了。

只是非论如何,谢知倒是与他的筹算,想到了一处去了。

佑儿见宋辙神采不多数雅,本来想说要下去歇息的话,又咽了下去。

宋辙是懂事的,这帐本他莫说是算,连看一眼也是不能的。

瞧着她眼下也是乌黑,本想逗她两句的话,可话到嘴边竟然道:“昨日辛苦你了,剩下这些我本身看。”

世人皆知,这天然是紧着挣表示好将这代字去掉的好机会,可蓬莱县令谢知到底是去岁的同进士,因着是愣头青不善寒暄来往,故而被赵靖等人架空萧瑟。

恰好有人送来早食,忙拉着宋辙挪开书案前,语重心长道:“大人辛苦一天一夜,快吃过饭去歇会儿,这些账我不过大半日就能看完的。”

佑儿已对完赵靖头年做知府时的账册,算盘珠子打得脆响,声落时她心头大骇。

顾夯吃了饭过来瞧他们对账的进度,见两人皆是埋头未偷懒,又悄无声气地拜别。

翌日凌晨,三年的帐本已剩小半,佑儿醒来,见宋辙还是稳坐在书案前伏首理账,愣道:“大人这是一宿没睡?”

顾夯看了宋辙一眼,将帐本拿起翻阅,不过看两行,顿时八字胡横眉倒立,“啪”得一声合上,怒道:“这赵靖实在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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