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鞑靼离山东远吗?”
“北面鞑靼接连挑衅,待冬寒朝廷必定会出兵弹压。现在正值高筑墙广积粮之时,我眼下若叫军户退田,朝廷必不承诺。只要凑足了军饷和粮草,来年打了败仗,这田之事必定有个说法。”
宋辙上了马车,闭目凝神半晌,再睁眼时那里另有醉意。
说罢下力拍了拍宋辙的肩道:“本官另有要事,就不送宋主事了。”
兵戈?佑儿眼皮子一跳,百姓最是不敢听到这话。
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户人家的痛苦心伤,这仗如何能输呢。
见她眼中惊骇,宋辙故作深思道:“还是挺近的,之间就隔了三省呢。”
夜里的登州不算热烈,毕竟是屯兵之地,显少流寇劫匪,但比拟之济南及汝州等府就清冷多了。
怀中的约书沉甸甸的,他又何尝不是将出息都压在了上头。
宋辙点头:“下官不敢坦白大人,这订正后的鱼鳞图册按例还是要送去户部记档的,不然下官不好交代,但下官与大人之间的商定,能不能叫上头应下作数,这是下官本身的事,毫不难堪大人出面。”
他说的话云里雾里,佑儿细细品道:“先叫贰心头不欢畅,再缓缓图之?”
宋辙见他动心,顿时松了口气:“现在这田还是由军户屯,每年仍留按着三成房钱付出耕户,不过清吏司要分外再收一成税,另本年的秋税还请大人帮手翰旋一二。”
从怀里摸出与齐平宗签下的约书,这才暴露松乏的神情:“不白费我醉一场。”
佑儿摇了点头,不知是金子的原因,还是宋辙的原因,总之她在关头时候没有怯场。
齐平宗心头也拨弄着算盘,秋税不过是叫赵炳等人把银子吐些出来,分外一成税也不算多,这天然是最好的成果,可宋辙又为何这般行事……
宋辙眉宇之间是清冽之气,他显少与人提及朝政,可佑儿既然问了,思考半晌道:“被侵犯的上等良田,也许来岁就会有个成果,这约书和鱼鳞图册就是还田的证据。”
天然如此,不然宋辙一个小主事,若真在登州挑起事来,也不见得都城有人捞他。
怪道如此!齐平宗脸上调侃一笑,道:“你这恩师,自来谨慎。”
至于她为何方才需求陪在里头,遵循宋辙说的原话,若两个大男人在饭桌上谈要事,特别是触及存亡好处之事,中间有女子在,除非需求时,是不易起抵触的。
“大人!”宋辙忍着痛意,双手就要去扑齐平宗:“大人的好,下官都记在内心!毫不孤负!”